密室中并沒有什么有用的線索,除了兩個被上吊自殺的替罪羔羊。
這讓司馬錯進一步的認識到了對方的狠辣,果決和兇殘。
“嘖嘖,我突然有些同情你了,雖然你很討厭,但此案的背后之人,怕是手眼通天吶。”
陳平難得說了一句好話,轉頭望去,卻發現司馬錯似乎被點燃了斗志,目中之火,熊熊而燃。
“但我的背后,還有秦國。”
鏗鏘有力的話語,一時間,竟讓陳平產生出了一種惺惺相惜的錯覺,頓時感到一陣惡寒,趕緊拋開腦中恐怖的想法。
他是不主張新政的,如今秦國本就受五國窺視,新政打壓氏族,勢必會引起秦國內部不穩。
如此緊要關頭,一個不好,就有滅國之危,就算不是為了他的野望,為了秦國他也不允許那病兒再繼續亂國。
可惜了司馬錯這樣的大才,卻被庸王所用,想到此處,陳平就一陣惋惜。
司馬錯當然不知陳平所想,就算知道,也不會理會。
如今雖然又斷了線索,但好歹偵破了十四年前的貪腐案件,畢竟這滿屋子的物證,就足以說明一切。
另外,不出意外,那十四年前出現的掩日劍,定在這燕國的賀禮之中了,至于被誰拿走,現在已經死無對證了。
抬走尸體,封宅抄家,此事只能就此作罷。
但影密衛和羅網的交鋒,才剛剛開始。
南城陳府
一位布衣中年坐于大堂,對席而坐的正是陳平。
兩人正在對弈,看棋局,似乎不分高下。
“聽說,你最近與那影密衛,頗為親密。”
中年開口,沒有多少情緒的起伏,如同尋常人家聊家常。
“叔父哪里話,那小兒是病王的忠士,我如何能與他親密,不過是牽扯了個案件而已,侄兒避之還不及呢。”
陳平欲下一子,又有些猶豫,琢磨了一陣后,索性賭一把試試,定下落位后,便抬頭看向叔父。
“叔父是怕我受到牽連?放心吧,我一小小的奉常,既無政權,又無兵權,無論誰能即位,還能不祭祖先不成。”
中年人目光深邃,落下一子,看的陳平是一陣牙疼,難受啊,一眼就被看穿了。
“你知道就好,如今朝局不明,務必要三思而后行,你我雖為叔侄,但我待你如親子,莫要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
陳平心生感激,正欲聊表心意,卻被中年人打斷。
“客套話就不必了,你嬸嬸做了你最愛吃的桂花魚,今日就住在這里吧。”
陳平趕緊起身一拜。
“感謝叔父嬸嬸款待,小侄今日就多有叨擾了。”
長者留,不敢拒。
夜深人靜,睡不著陳平不自然的又想起了司馬錯,調查十四年前的卷宗只為找到掩日劍的下落。
這等私密之事,他本不該知曉,可誰讓他有個多嘴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