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陽光明媚,院子里開滿了各種各樣的花。
冬梅開始牙牙學語,開始學步。洪英帶著她在院子里玩耍。
劉鏞正好過來,一把抱起冬梅說:來寶貝,讓爸爸好好親一個。劉鏞在女兒臉上‘嘖’的一下。然后笑著對洪英說:洪英妹,這次真的非常感謝你,你辛苦,又拿了好主意。
洪英說:義不容辭,有什么好感謝的。又說:這義莊和廣莊的兩個主管也有點太過分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我們與他們前世無冤,今世無仇。今后理都不要理他們。
劉鏞說:哎,這就要記仇,乃小人也。世界上最大的是海洋,比海洋大的是天空,比天空大的是人的胸懷。這幾天,我想了一想,我告誡自己,在我的胸中要容得下不能容忍的事,要容得下不能容忍的人。
洪英從劉鏞手中接過小冬梅,撂下一句:你胸中就是容不下宋洪英。抱著冬梅轉身就走。
劉鏞微笑著望著洪英的背影。
......
一場官司,打得義莊和廣莊在南潯毫無臉面。在南潯鎮上傳得沸沸揚揚。
尤其是廣莊王主管,原想此事應該十拿九穩,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湖州府陳大人成了這次庭審的督察,官司沒有打贏不用說,反而弄得‘偷雞不著蝕把米’,五十兩白花花銀子沒有了,自己的臉面更沒有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義莊谷主管找到了廣莊王主管兩人在聊天。
谷主管抱怨地對王主管說:當時我就對你說,打官司沒有那么容易。你硬說你有把握。你還說與縣衙關系非一般,這下好了,‘丟了夫人又折兵’。
王主管無奈地說:吳大人受了五十兩銀子,當時說沒有問題,還說速戰速決,打他個措手不及。這誰也沒有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谷主管又說:蝦有蝦路,蟹有蟹路。你有縣衙,人家有州府。顧福昌這一批人也不是吃素的。你還要硬給人家套一個‘對抗朝廷’的帽子,套得上嗎?如果人家反過來告你‘誣告罪’,你怎么辦?
王主管說:這還是吳大人的主意。
谷主管又說:還吳大人,吳大人的。我看吳大人這下位置是不保了。就憑受賄五十兩銀子,證據確鑿,就可以削職為民,嚴重的還要流放。
王主管苦笑著說: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那現在接下去應該怎么辦?
谷主管說:聽天由命。反正與我們關系不大,我們是你硬拉進去的。何況,我們已經當場撤訴。
谷主管門檻精,把責任推得一干二凈。
他們正聊著,州府兩位公差進來。
公差一進來就說:那位是廣莊王主管?
王主管見公差進來已經嚇得渾身瑟瑟發抖,該來的還得要來。于是說:在,在下便是。
公差說:請你配合取證。
王主管說:一定一定。
公差問:你給縣衙吳大人送了五十兩銀子,是不是事實?
王主管說:是,是事實。
公差又問:你給的是白銀還是銀票?
王主管說:我,給,給的是銀票。
公差又問:當時,吳大人有沒有拒收?
王主管說:沒有拒收。吳大人拿起銀票,笑瞇瞇地看了一下,就放到抽斗里了。還,還有說案犯‘對抗朝廷’的注意也是吳大人出的。
公差拿著文書,叫王主管過目,畫押,按上手印。然后返回。
兩位公差走后,王主管和谷主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事情反而鬧大了。
谷主管唉的一聲長嘆,說:這就叫害人害己。
兩人正在愁眉不展時,劉鏞進來。
劉鏞笑著說:兩位都在啊。
見劉鏞進來,真是該來的都來了。兩位不知所措,站起來,異口同聲,不好意思地說:劉東家,這次實在是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