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這些肋骨的縫隙,任天行甚至能看清猛犸象體內那黑乎乎的內臟。
“難道這是一頭喪尸象?”任天行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更感覺自己的想象已經瘋狂到了極點。
任天行猜的沒錯,這確實是一頭尚未腐爛的遠古的猛犸象,只不過由于受到喪尸病毒的侵襲而重新復蘇了而已。雖然它依然是死著的,然而在病毒的控制下卻作著無知覺的奔跑。
而更糟糕的是,它把任天行駕駛著的裝甲車當成了它的宿敵——一頭遠古披毛犀。
現在,這頭發了狂的喪尸象拼死要將這頭“披毛犀”搞死。雖然它并不清楚,這頭“披毛犀”實際上只是一輛裝甲車而已。
任天行在車內踩著油門兒拼命地向前狂奔。通過監控屏幕,任天行看到喪尸象逐漸地落后并遠離了車輛,最終慢慢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哦,嚇死了,終于甩掉了。”任天行長出一口氣。他腳踩油門兒,繼續駕駛裝甲車前行。然而就在這時,任天行突然發現前方道路出現了一個巨物擋在了路中央。
任天行通過監控屏幕仔細觀瞧,不禁大吃一驚。原來這個巨物正是先前追趕他的那頭喪尸象!不知何時,它竟然已經跑到了車輛的前頭,擋住了車輛前行的去路。
任天行見狀急踩剎車。裝甲車吱的一聲停住了,輪胎在路面上拖出了一道長長的黑色痕跡,一股青煙飄蕩在射燈的光柱之中。
“不好,快跑吧!”任天行下意識地去掛倒車擋,然而他的手卻抓了空。任天行這才突然想起來,這輛裝甲車根本就沒有倒擋。
“現在該怎么辦,啊?”任天行顯得有些慌亂。他拿起米多多留給他的荒野求生手冊胡亂翻了幾頁,突然想起來米多多曾經跟他說過的——如果車輛不能前行的話,就要立刻棄車逃跑。
就在任天行準備解下安全帶跳車逃跑的時候,他又放棄了。因為他通過監控屏幕發現,喪尸象不知何時早已來到了裝甲車的近旁,正用它的長鼻子好奇地撥弄著車頂上方的全景攝像機。大概這頭喪尸象誤把攝像機當成了披毛犀的長角了吧!
看到此情此景,任天行下意識地按了一下喇叭。然而當他剛按完喇叭就后悔了,因為他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一個無可挽回的錯誤。
喪尸象聽到了喇叭聲,并誤把這喇叭聲當成了披毛犀的叫聲。它以為披毛犀要向自己宣戰。于是,它也發出了一聲嘶吼,并搖晃著長牙后退了幾步,不斷用前腳踢著地面準備攻擊。
“哎呦,這下可慘了!”任天行不禁哀嘆道。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系緊安全帶,避免自己受傷。
雖然這輛“帝王蟹”裝甲車的體型十分龐大,然而在體型更為巨大的猛犸象面前,依然如同火柴盒一般不堪一擊。
喪尸象用鼻子輕輕一頂,裝甲車就翻了。隨后狂怒的喪尸象開始瘋狂地踐踏這輛裝甲車。
躲在裝甲車內的任天行只感到天旋地轉,左搖右晃,他感到五臟六腑都要被吐出來了。
憤怒的喪尸象盡情地蹂躪著裝甲車,發泄著心中的怒火。直到它徹底地宣泄完自己的情緒,確認這頭“披毛犀”已經被自己搞得再也爬不起來的時候,才掉頭晃晃悠悠地走開,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帝王蟹”裝甲車肚皮朝上翻在路邊。任天行則在車里大頭朝下懸掛在駕駛座椅上。雖然裝甲車翻滾得很厲害,但任天行并無大礙,只是受了點擦傷而已。
當一切都安靜下來,任天行確認自己已經安全了之后,他便解開了安全帶。
砰的一聲,任天行從座椅上掉了下來。
“哎呦,好險吶,終于撿回一條命。”任天行慶幸地自語道。他收拾行囊,裝好武器裝備,然后準備離開裝甲車。
然而,當任天行費力地打開車門,將頭伸出,準備從車內爬出來的時候,他暮然發現有數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自己的腦門……
“放開我!你們要帶我去哪兒?唔……”被蒙上了眼睛的任天行被帶上了一輛吱嘎作響的汽車。汽車行駛得非常顛簸,比裝甲車的舒適度差遠了。
不知行駛了多久,任天行再次被帶下汽車,并被人推搡著,七拐八拐地被帶到了一個大廳。
當任天行臉上蒙著眼睛的布條再次被解開的時候。他看到一個打赤膊的光頭男人正坐在面前的椅子上惡狠狠地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