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去東黃市的借口也太扯了吧,東黃市得往北走,而你們又來了西邊的林子,天知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做掉,但我絕不會乖乖就范!”
說完這話,柳山行感覺自己內心的血液流得飛快,好像來不及轉彎都沖撞著血管壁,但盡管如此,他還是在強裝淡定。
董魯噗呲一聲就笑了,接著臉上一副準備看戲的模樣,充滿了期待的眼神,可是又不讓人討厭。他雙手抱在胸前,整了副要聊天的模樣。接著,林子里傳出了汽車行駛的聲音,聽得柳山行一愣一愣地,隨著聲音越來越大,就有只紅色的小轎車從樹林的一條小路開了出來。
董魯示意柳山行看那輛車,語氣有種像低調的勝利者:“取車,有什么問題嗎?”
又是一個極其窘迫的處境,此時的柳山行恨不得變成地鼠,找洞安家。胡岷石翻了個白眼,在身后開口:“如果我們想做了你,昨晚就動手了,何必等到今早。”
柳山行真的是尷了個大尬。
五個人擠一輛車,柳山行被安排在后座的中間。這里面的環境實在糟糕,座椅和玻璃都有大大小小的血跡,腳下也是一些沾了泥土的雜亂腳印,空氣中彌漫著泥地的味道和刺激鼻腔的汗臭。
而最讓人坐不住的,是在這個這熱火朝天的天氣里,柳山行居然被告知車子的空調壞了!他坐在最中間,吹不到兩旁車窗的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額頭前的劉海被吹到頭頂,在空中像舞者擁有著獨有的信念在狂舞!
但除了董魯,因為他是寸頭。
頭上的汗已經可以讓柳山行的頭發定型了,汗水都可以充當發膠的作用了,他把額頭的幾根發梢往后順著搞在頭頂,這樣還能清爽一些。
車子也真的開往了東黃市,這倒合了柳山行的意,至少不用累死累活再騎半天自行車。
周圍的氣氛實在不好受,柳山行斜眼看著堵在自己右腹的槍口,心里糾結了好久,最后才清了清嗓子開口:“嗯……信任是雙方的,總拿著這東西防著我,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在副駕駛的董魯回頭看了看,擺手示意胡岷石把槍收起,柳山行放松了緊繃到發顫的肌肉,這才感覺如釋重負,渾身都是舒服的,仿佛細胞都在慶祝。
“為什么把車……放林子里啊?”柳山行問道,像極了是在找話題尬聊。
馬匯諧在旁邊,熱情回答了柳山行的問題:“加油站外面太寬闊了,而且我們的車是紅色的,太扎眼,我們怕被偷了。”
“或者怕引來喪尸。”金昆開著車,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路,說道。
“你們也這么叫那些怪物?”
“慌亂的那幾天,網上到處是這個詞,想想還挺貼切的,不知誰起的。”董魯看著窗外漸漸后移的風景,打趣地說道。
“冒昧問一下,你們怎么確定你們的那個同伴……還活著?”柳山行有點謹慎地問道。
董魯把視線收回,看了眼柳山行,良久才說話。
“他是我親人,我永遠相信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