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
柳山行把裝的滿滿當當的水瓶遞給郁千河:“我想先洗把臉。”
說完后就把頭扎到水里,溪面還冒了幾個泡泡。
趟河而行是實屬無奈,兩個人沿著溪流,踏著里面較淺的泥沙前進,溪水浸透了鞋子,腳踝也傳來了陣陣涼意。
“你說咱們當初是不是真的該多等段時間啊?”正走著,郁千河便問道。
“別想了,咱們都走這么遠了。”柳山行死氣沉沉地回答……
十天前。
柳山行和郁千河兩個人在工地旁邊的住戶樓里躲著,外面的天色已經是黃昏遲暮,幾只候鳥在遠處盤旋,隨后飛過了夕陽的照映的云霞,他們凌晨在工地埋好遺體,就一直躲在這里。
兩個人輪流倒班看著工地,柳山行趴在窗臺上,疲憊讓他身體的力氣所剩無幾,像個孩子眼巴巴等著佟英那輛白色汽車的出現,耳邊也期待著汽車引擎的聲音到來。
“他們不會自己跑了吧?”
郁千河突然難以置信地問了一句,臉上帶著難看的懼色,模樣像是快哭了似的。
工地被燒得面目全非,街上不知從哪里又冒出了幾只喪尸,柳山行雙手撐著窗臺站了起來,他的舌頭頂著腮幫子,隨后吐了口氣,說道:“不要總這么想好嗎?”
“那都一整天了,他們人呢?”郁千河很明顯加大了音量。
不敢否認,柳山行自己內心深處也有過這個想法,不止一次,它像一團紫色的小鬼火隱隱約約在黑暗中閃爍,但每當火勢要變大時,就會被柳山行被掐滅。他一直在告訴自己是因為太累了,人在經歷劇烈的心理波動之后,就容易胡思亂想,絕對是內心的惡魔在作祟!
“明早走,要是他們還沒來的話……”柳山行說道,雙眼無神地盯著工地。
——
回想過于入神,柳山行一腳下水踩到了塊石頭,身體失去重心的他拍進了水里,濺起一陣大水花,手里的鐵鍬也沒拿住,掉到了一旁,連旁邊的郁千河也遭殃地被濺了一身水。
郁千河抹了臉水珠,趕緊把柳山行從溪里拉起來。
這下子渾身都濕透了,衣服和褲子都貼到了身上,碰到水的頭發壓得扁扁地像海草披在腦袋上,水滴順著劉海流下,簡直是洗了個澡。
“完了,餅干肯定都進水了……”柳山行有點懊惱地說著,趕緊把背包卸下背在胸前,低頭翻著。
就在這時,西邊的叢林地發出了聲響,稀稀碎碎的聲音讓人不覺緊張,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望向陰暗的叢林,恐懼油然而生!
伴著吼叫!一只喪尸從里面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