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的是這具身體的嗎?”
“我知道你帶著面具。身體一定是你的,因為你和我說過你們“工作”的保密性。”他那雙眼睛盯著我,仿佛透過了我臉上的人皮面具,在盯著我的臉看。
“嗯……確實……但是,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來了。我現在,就是“他”。”我指了指我自己的臉,準確的說,是面具。
“在被發現之前,我永遠是“他”,亦或者……只能是“他”。”我嘆氣。
“那么……你換過多少個身份?”
“很多個……有男有女。但是,都是“死人”了。”
“你是說,“替代”嗎?”
“是的。”
他看著我,沉默了一會,繼續問到,“回到我剛剛的問題吧,你的原來的名字……”
“你叫我“六”吧。”我有點不耐煩的說道,畢竟名字……很舊之前的事了,誰還記得呢?而且,我也忘了很多事了,每當回想到類似于“自己原來的名字”,這些有關自己很舊之前的事情的時候,我就會感覺到頭疼和心累。
“你是……華夏的嗎?因為看你說話的方式……”他猜測到。
“……”我沒有回答他。
他瞇了瞇眼,說的,:“多好看一姑娘……”
我不知道他的話里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他可能在刺探我。
“我男的。”我冷冷的回答。
“眼神出賣了你。”他笑了笑。不知道是真笑還是假笑,但是,讓我覺得一身冷汗。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的父親發現了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這種感覺雖然說不止一次了,但是這次真的……
“我覺得我當初就應該執行“抹除”的。現在有點后悔了。”我說到。
“你不會的,六。”他說到。他似笑非笑。“你是個好女孩。”
“你又確定?”我看著他,眼里全是不爽。
“記錄者,不止你一個吧。”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了個其他問題。
“……”我憋了口氣,“你又知道了?”
“我猜到。”他搖了搖頭,隨即說,“我還猜測你們有十二個。”
“那如果不是呢?”
“我相信我的直覺。”他說道,隨后他又說:“六,我覺得……你和他們不一樣……”
我沒有再理他。而是繼續自己手中“工作”。不過確實……他說的沒錯,“Ⅰ”也是的……可能,他和我一樣?不過誰知道呢……
第三幕:“它”?“她”……
“它”?不,應該是“她”了。
“她”沒有講話,靜靜的坐在那邊……
多次的失敗已經使“她”心灰意冷了。夢境中的那個人,無論“她”怎么朝著“他”奔跑,用了多少力氣,無論怎么呼喊,最后嗓子都喊啞了,卻始終追不上,迎來的,只有“他”在遠處的微笑。還有“他”告別時的那句話。明明只差那么幾步的距離,就差幾步就可以擁抱“他”,可以牽著“他”的手,可以在“他”的懷里撒嬌,現在不管怎么看都好像隔著一個宇宙。
“她”把頭埋入雙膝,繼續想到,在那一件事之后,他們永遠不可能再相見了,可是,“她”不管,“她”付出一切的代價,只是為了“他”回來,為了一個已經回不來的人。
“她”無法忘記,那一次,“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臨走前摸了摸“她”的頭,告訴“她”,好好照顧自己,因為,“她”已經長大了……
仿佛和多年前那件事一樣。“他”騙過“她”,告訴“她”,“他”一定會回來的,可是“他”最終選擇不告而別……
“這算告別嗎?答應我那么多事情,為什么……”
“她”想到,兩眼發紅,“明明輪回那么多次了……每次都是這樣……就差一點……一點……結果都是這樣……為什么……”
“她”咬著下唇,內心十分不甘,于是“她”開始了其他的輪回方法,最終的目的,也只是為了避免那種結局罷了……而關于“降臨”,不如說,是“她”的不斷嘗試吧。
在“世界之鐘”內,“她”又開始了新的一次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