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毒梟妹妹!快跑!”魖奮力拉起頹軟的她并拉著她迅速向寨外跑去。魖十分清楚這個怪物如果看到里面的情形,一定會做出更加恐怖的事情。
艾森走在陰森的練蠱窟內,里面一絲燈光也沒有,霧氣環繞,也就在這時他想起一只曾由長老師父提及的蠱蟲,這里的環境完美的契合了它的生長:雷霧山蟲。
他小心前行,完全憑借一些散發著微光的昆蟲來觀測周圍:這里蝙蝠肆意,毒蟲橫行,每走一步都會響出蟲獸被碾壓致死的凄叫和白骨碎裂的脆響,時而從洞壁上層墜些毒蟲落在他的身上,被他迅速驅趕。
終于在彎曲的走道盡頭出現了斑斕搖曳的火光,折現出一個拐角,一時半會兒還看不見那里有什么。他步發加快,聽見人類的低嗚哀鳴聲越漸明顯。
而到盡頭,眼前的場景對他帶來了極為慘烈的沖擊,比他師父帶他歷練各個地方的景象加起來還要慘烈,頓時想起師父所說:這雷霧陰山不僅因天氣文明,也是在雷雨時分,一種名為雷霧陰蟲的奇蠱會十分活躍,其喜陰濕,好雨水,同時對血液也有強盛的渴求。每到雷雨時,不少山中鳥獸都要死于其下。若長為成蟲,所富含霸道嗜血的蟲體可制成奇藥,成群結隊更可呼風喚雨,制造雷鳴雨霧。因其難尋難捕,行蹤難辨,被寄生更是九死一生,令不少捕蟲人望而卻步。最殘忍的,是其幼蟲喜食卵體,無論獸胎鳥蛋盡食,待到食肉之時潛伏在鳥獸身上食其血肉,與其它蠱蟲交配繁殖完成一個生命周期。唯獨雷霧山蟲沒有翅膀,便一種極其堅硬的甲蟲,唯一的除法就是一把火燒盡,唯一的天敵也是百毒不侵,更加兇猛霸道的山熊。
艾森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孕婦被掛在墻上赤裸全身,身上盡是血口,幾乎只剩皮囊的軀體上時不時蠕動著蠱蟲的身影。他鋼鐵一般的胃感受到久違的翻江倒海,即便為她們去除蠱蟲也無法繼續存活。悲痛與怨恨頃刻間涌上他的大腦,這時的他已經渾身怒怨殺意,能將逼近的毒蟲嚇退。
“幫……幫,我。”低語呢喃,將他從憤怒的滄海中拉出部分得以喘息,他用僅存的理智抽刀了結了她們的痛苦,并抽起一旁燃燒的火把和蠱酒將這里付之一炬。
他靜默地看著烈火焚燒,周圍的一切是那么的眼熟,像極了幼時所見證的大火,燒盡了家園,燒沒了家人,燒毀了他的心,燒毀了他的底線,只點燃了他貪婪無盡的怒火。
蠱蟲的瘋狂鳴叫在耳邊連綿不絕,伴隨著清脆的燥響,他極力想要搬回意識,不要聽成記憶中的慘叫聲。直到它們的聲音漸漸低迷才緩和回來。他抓起從火場緩緩爬出的一個僅存,險些燒毀的成蟲裝進了一旁的蠱囊里,隨著一陣陰風,消失在了這烈火熊熊的地牢。
與此同時魖踏足在粗壯的樹枝上,背著被鎖鏈捆著的毒梟,瘋狂竄逃,即便迷路也無妨,只要躲過那個小怪物的折磨,那便值得。她借助鎖鏈和身法在樹叢之間蕩漾,思考分析著剛剛的一切:艾森的功法為透體行環,熟練的掌握水火風三中至少修為在二層,還不知道能不能運用沙環和不動環;輕功和氣力以剛剛的架勢來看,能夠輕易躲開大掌柜和大財門一個熟練一個大成,至少在純青中后期。
就在分析并落在另一顆樹上的一瞬間,一顆鋒利如劍的冰晶穿刺而來,若不是魖及時回身并迅速閃避,這冰劍可能就要讓毒梟當即斃命。伴隨著豆大的雨點,冰劍刺穿了她腳下的樹干,讓她依靠鎖鏈掛在了另一個樹干上。
“冰環,你在三層?!”
雨水浸濕了她的衣裳,這一刻她感覺身上猶如千金之重,伴隨著艾森身上奇特的行環,她驚訝的看著站在樹下的艾森,瞬間只剩下了惶恐:他散發出的殺氣跟本不像是一個只有年僅十六歲的孩子所能散發出來的。看此情形,以他的身法輕功,若想再次逃跑也很容易就被追上。
魖放下了背后嚇到麻木的毒梟,讓她迅速撤離,自己則留下來進行掩護并與艾森一決高下。
此刻他的身上環繞的,不再是千變萬化的水流,而是斑斕的冰點,以周圍雷雨般的天氣濕度,若稍加改變,每塊冰點都能輕易取她性命,這場生死決斗怕是會將以壓倒性的勝利結束。但魖還是想要嘗試進行談判協商:“大人!想必您已經看到了練蠱窟內的情形,這事。”
突然冰劍再次飛出,直沖魖的心臟,她立即做出反應揮出鎖鏈一擊強力的橫掃將其拍開。可沒想到另一支劍如同瞬發之箭從她的臉頰一側飛過,劃出一道深深地傷口。
艾森在玩弄她,想要對她進行折磨再慢慢將其殺死,頓時更深層次的寒意涌上心頭,臉上的傷也變得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