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那年,香港順利回歸。
如爺爺分析的那樣,這是大勢所趨,人心所向,沒有誰可以逆時代潮流,所謂的日不落終要是瞇眼睡覺的,否則會內分泌失調。
恩,已經失調。
二石跟著國民的喜悅,也心血來潮,他看上了村里的一個姑娘,那是他小學的同桌蘇萌萌,小學五年級她就搬進了鎮上,幾年不見,卻變了如此的水靈動人。
他們是在村口相遇,她只是跟他禮貌地淺淺地笑了下,可這足以勾走了他的魂,從此他的腦袋里就全是蘇萌萌那靚麗的身影,其他人的影子再也入不了他的眼簾。
大家也很是好奇,以為他一下子就改邪歸正了。
對蘇萌萌的癡迷讓他廢寢忘食,為了能目睹面容,他偷偷去街上打聽她的消息,后來如愿打聽到了,他就在她家樓下轉悠,想創造見面的機會。
結果面沒見到,卻把警察吸引來了。
原來是有人報了警,說他是個可疑分子,總是在附近晃悠,有威脅。
而這個報警之人正是蘇萌萌,雖二石在派出所只是被批評教育了一番,可這讓他傷透了心,從此再也不敢把這喜歡表露出來。
恍惚了兩年。
在二石十八歲那年,澳門回歸。
生日那天,張順陵在家給他舉辦了成人禮,把他帶到了列祖的牌位前,讓他叩拜,接著張順陵并向列祖列宗匯報二石這孩子的情況。
禮畢后。
張順陵很是欣慰地看著長大成人的二石:“孩子,這是個好兆頭,新世紀的未來就交給你們了。”話畢并打開一個神秘的盒子。
二石曾多次好奇地問過爺爺,這盒子里是啥,但爺爺都沒有告訴他,且沒有給他看過,可這次不但給他看了,還當生日禮物送給了他。
“這玉石令牌,是祖傳的寶物,只能傳給正統血緣關系的人,雖無實用,但這是我們張家身份的象征。”張順陵說著就鄭重地交到了二石的手上。
這也太貴重了,二石不解,也不敢收,但張順陵硬讓他收了下來,并諄諄告誡:“孩子,這是一脈相承下來的,只能是你才配擁有,希望能給你帶來好運,助你成功。”
二石一頭霧水,這咋又是一脈相承了?不過看著年邁的爺爺難得如此正式,不敢惹他生氣,也拗不過他,并收藏了起來,算是替爺爺保管了。
這一年,張順陵處處讓二石沖在前面,可他還像個孩子一樣,總是倚在爺爺的后面。
“二石,你已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要獨當一面,要潛龍騰淵。”張順陵是誨人不倦,總是帶著望眼欲穿的眼神,他希望有生之年能見到這刻。
二石并沒有很好的理解張順陵的話,他感覺成人是不是就應該娶媳婦了?
張順陵可沒心思這些,心忖你爺都忍了一輩子了,你這剛成年就急著娶媳婦,這是沒擔當的表現。
“你對婚姻,對家庭,對未來的概念有嗎?”
二石搖頭。
“若對自己的追求都不了解,那恐只是疲于奔波,敷衍了事地渡過余生了,你愿意嗎?”
二石繼續搖頭。
“那急啥,還沒到時候。”
張順陵可不想二石余生碌碌,于是更賣力的想把畢生所學傳授給二石,甚至擔心二石會對兒女之事分心,更是讓他起早貪黑地學習,就希望他能多學點,少走些彎路,因為張順陵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等他歸去,就啥也幫不上了。
在二石二十歲時,也就是跨世紀的第二年,張順陵已九十三歲,二石雖懂了爺爺的良苦用心,但也因為此,并忍不住對張順陵道:“爺爺,您看您也老大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