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外場中的人與犬不發一聲。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莊興邦又在他那架華貴的白色馬車中走出,中年儒士見‘云叢’馬目一直擔心的望向莊荀后輕撫它鬃毛道“我都說會給他安排的明明白白,你還在這擔心什么?怎么,這是想以后跟著他上路了?”在眾人更驚愕的目光中,這‘云叢’的馬臉竟擺出一副嚴肅鄭重的表情后對著中年儒士點了點馬頭…
閉上在吃驚下不自覺張開的小口,付晚晴縱身一躍跳下高臺對著莊興邦施一個萬福道“晚輩付晚晴見過山長大人。”中年儒士好奇打量著施禮女子又看向莊荀問說“你這般境地可是為她?”莊荀扶著謝明明起身道“那可不是,老爹你看她如何?”中年儒士滿臉欣慰的上前兩步想拉起施禮女子,手剛伸出卻聽一旁莊荀沒好氣道“若不是她算計,我又何至于此!”手停在空中,付晚晴眼中莊興邦笑意褪去的同時她瞬間感到遍體生寒,驚懼中的她低頭歉意道“設計莊公子是晚晴的錯,晚晴也是情非得已,望請山長大人贖罪!”莊荀攙著謝明明來到莊興邦身側道“算了,老子不跟女子一般見識。”莊興邦轉過頭看著莊荀沒好氣道“你在你爹面前稱‘老子’?”莊荀訕訕裝出一副崇拜的樣子說“老爹您可是天人了!天人何須在意這些人間倫理?不過話說老爹你何時精進一步的?”莊興邦傲然一笑道“就你離城那天,你爹我想晉升還不是信手拈來。”
看著父子相談甚歡全然不顧一旁施禮不起的付晚晴,走下高臺的付俠來到付晚晴身前對莊興邦抱拳一禮道“豪犬門付俠見過莊山長。”中年儒士聞言只側過頭看了眼便轉回頭對莊荀說“這里怎么處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來為小師傅看看傷。”松開攙扶謝明明的手,莊荀看向付晚晴說“別惺惺作態了,起來吧,這終究是你們門中之事,該怎么處理還是你看著辦吧,謝明明傷勢頗重,今天是走不成了,需再借你后院住兩天,不過我不希望有人來打擾,這個‘有人’里尤其包括你。”言畢莊荀牽起‘云叢’就帶著莊興邦與謝明明走向豪犬門后院。付晚晴起身長舒一氣,仰頭看著晴空萬里她臉上終泛起笑意。不過此時遠處卻傳來那書生慵懶的嗓音“付姑娘,‘諦聽’的豪犬門看來是做不成了,小生建議你處理完門中事務后去趟小魚洲張家,就說我叫你去的,將這里之事盡數告知張人俊,州牧大人會好好接待你的。額…還有,其實之于你與豪犬門,做只籠中雀、院中犬真不差的。”女子滿臉絕望的盯著書生沒有言語。
拿起茶壺對著嘴喝了幾口,莊荀將近來所遇之事都說與莊興邦聽,不待莊興邦開口床上的謝明明就急忙先問說“賢弟你說青鸞是付晚晴所殺,為的就是激怒傅建硬拉你入局,你是她翻盤唯一的希望,這般分析我是認的。不過你僅憑在陳家村半夜看到付晚晴對著青鸞行了一個晚輩禮就推測青鸞與老門主傅信有染,還說青鸞對那傅信是真愛,這是不是有點唐突啊?怎么說倆人也差了幾十歲呢,那青鸞怎么會愛上傅信?而且這般說來付姑娘先下毒父親在先,又殺害好友在后,她是不是有些…有些…”
見謝明明語塞,莊荀放下茶壺替他說道“有些惡毒還有些不擇手段?”小和尚坐起身鄭重點了點頭,莊荀苦笑沒有言語。莊興邦看著兒子好奇道“你剛才既說這事兒算了,那想來你心中有不同見解吧,說來聽聽。”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謝明明與莊興邦的書生侃侃道“雖說她害的我挺慘,但我卻怎么都恨不起來。她啊,在這絕境中用盡渾身解數這般的掙扎,不過是想替她母親對這個世道發出一聲吶喊吧…對父親下毒是因傅信負她母親在先,殺青鸞是因在她看來青鸞與傅信茍且本就是一種背叛,也是她多方求助無果后的無奈之舉。不主動引起傅建對我的殺意,我就帶著謝明明離開了,想來對于青鸞的死她心中才是最痛的吧。”轉過身莊荀繼續說“想代她母親走一遭自由自在的江湖路,她要的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