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只有四個大儒!
讀書人有很多,稱得上儒的也有很多,然而能夠號稱大儒之人,放眼整個天下數來數去也只有四個。
大儒顏師古!
大儒孔穎達!
大儒文中子!
大儒王硅!
……
“走吧!去看看咱們的新居所……”
那邊文中子忽然出聲,老人家伸手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門,然后對著虬髯客笑罵一句,很是不滿道:“剛才你出刀故意停頓,是不是很想砍了老夫的腦袋?”
虬髯客昂然而立,毫不掩飾點頭道:“倘若不是答應了李云,我可不是砍你腦袋這么簡單,老子想把你一刀一刀慢慢割宰,方能消除老子二十年所受折磨之恨。”
文中子點了點頭,道:“老夫也覺得你應該砍。”
虬髯客冷哼一聲,手中大刀重重一砸,雖然胸膛不斷起伏,但是始終按捺著不再抽刀。
這時王硅隱隱有種明悟,站在一旁緩緩開口道:“先是在喜宴上酒過三巡,宣布我的必死之罪,然后任憑我自主離開,可以隨意在渤海城里行走,讓我遍觀百姓生活,拷問鐘鳴鼎食之錯,隨即又讓百騎司帶我去見遺孤,讓我親眼看到孩子們活出了希望……呵呵呵呵,渤海國主這一切所作所為,怕是有著要奴役我后半生的盤算啊……”
文中子看他一眼,點點頭道:“叔玠說的一點沒錯,為師也要被他奴役了。”
兩個大儒,一師一徒,相互對視而望,忽然一起轉頭看著他人,問道:“你們四個,又是如何?”
李績和李靖同時抬腳,后面虬髯客和牛進達起步而隨,同時道:“趁著夜色尚佳,一起去那看看咱們的新居所如何?”
文中子欣然點頭,道:“善!”
唯有王硅還是略顯迷惑,但他心中隱隱也有一些猜測。
……
夜色漆漆,明月高照,一行六人沿著街道邁步而行,漸漸到了一處建筑綿延之處。
到了這里,王硅終于確定心中猜測,他看著眼前這一片綿延不斷的建筑,發現竟比李云的渤海國府還要雄偉,他忽然輕輕一嘆,語帶莫名道:“這件大事,再也沒人能阻攔他……”
忽聽前方一陣悶響,有人打開了建筑群的大門,但見一個高大漢子快步而來,很是驚喜道:“可是諸位山長到了?”
文中子輩分最高,聞言看了眾人一眼,笑道:“走吧,咱們去和敲鐘人打個招呼。以后都是同僚,切不可失了規矩。”
可惜他話為說完,那個高大漢子已經跑到跟前,漢子臉上帶著百姓特有的憨厚,又是歡喜又是緊張的不斷搓手,連連道:“諸位山長可算是來了,不虧俺武大眼巴巴的盼了大半夜,國主在半個月前就有了吩咐,讓俺一定要安頓好各位山長……”
說著越發急切,但又不敢上前拉扯眾人,只能不斷搓著大手道:“快請進門啊,去看看諸位的鎮山之處,俺武大自從得到國主命令之后,連續半個月天天幫你們灑掃,保證宅子里干凈利索,會讓山長們住的安生。”
眾人對視一眼,同時拱手致謝,誠心誠意道:“有勞同僚操辦了。”
武大憨厚直笑,轉身去給眾人領路。
文中子首先抬腳,笑呵呵跟了上去,李靖和李績不知為何嘆息一聲,隨即也抬腳跟了上去,后面牛進達有些遲疑,但也抬起了自己的腳,唯有虬髯客和王硅原地站著老半天,足足十幾個喘息之后才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