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淡淡一笑,抬頭看他一眼,忽然大有深意點了點頭,似乎一時變得心軟起來,道:“讓人活著恐懼之中十年,似乎真的有點太過折磨,既然你有膽量赴死,那么本國主便答應你吧!”
鄭懷仁目瞪口呆。
這貨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個耳巴子。
裝什么不好?
非得裝恐懼!
裝恐懼也就罷了,偏偏裝的太過真實,結果真的騙住了渤海國主,可惜騙住之后反而事情不妙。
他眼看李云一臉笑瞇瞇顏色,分明有種下一刻就會出手殺人的架勢,這貨終于驚醒過來,知道自己的偽裝早被看穿。
他也終于想了起來,族中長輩對于渤海國主的評價,長輩們時時告誡他們這些小輩,讓他們這些小輩一定要小心渤海國主,長輩們說,渤海國主不但神勇無敵,而且還是個多智近妖的怪物,倘若不小心犯在渤海國主手里,那么千萬不要和這位國主耍心思,否則必然被其打臉,很可能一命嗚呼。
“本公子現在怕是就要一命嗚呼,想不到長輩們的告誡竟然是真的……”
族中長輩叮囑,似乎猶在耳畔,他以前對這些告誡不肯相信,甚至還會在暗中嗤之以鼻,直到現在方才明白,族中長輩并未夸張。
“渤海國主果然是個精明到極點的人,恐怕他第一眼就已看穿了我的偽裝。可笑我卻滿心得意,甚至還想演戲……”
鄭懷仁滿嘴苦澀。
越是聰明人越是這樣,總覺得自己比別人強,唯有真正撞到南墻之后,他們才會發現已經撞的頭破血流。
撞的頭破血流不可怕。
可怕的是小命弄丟了……
“不,本公子不能丟命,我自幼胸懷大志,我要做滎陽鄭氏的族長,我得活著,活著才有機會!”
噗通一聲!
這貨陡然雙膝一曲,直接跪倒在地上,他再也不敢演戲偽裝,終于把原本面目表露出來,老老實實對李云道:“晚輩剛才心中有惡,還請國主再次高抬貴手,晚輩不敢假裝了,懇求國主贖罪。”
“不再求死了么?”李云瞥他一眼。
鄭懷仁哪敢遲疑,連忙答應道:“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
“也不害怕活在恐懼中了么?”李云再次瞥他一眼。
鄭懷仁這次是真的滿臉惶恐,因為這貨吃不準李云到底會不會饒恕他,但見這個累世豪門的公子乖乖跪在地上,一臉可憐巴巴看著李云道:“國主,晚輩知錯了。”
這次他連請求饒恕的話都不敢說,樣子像極了一個搖尾乞憐的哈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