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哈哈大笑,忽然轉頭看向虹兒,語帶深意問道:“徒兒,你看他像不像一條狗啊?”
虹兒抿了抿嘴唇,眨著眼睛回答道:“遇到強勢者,搖尾而乞憐,欺壓良善時,窮兇又極惡,師尊,狗可不是這樣子的呢,以前徒兒家里養了一條狗,快要餓死的時候尚且不肯離家,狗是忠誠無比的家畜,這個公子比不上狗兒。”
很難相信這話會從一個九歲小丫頭口中說出,大人都不一定能夠說出這么有哲理的話。
李云聽的大為驚奇,忍不住抱起小丫頭上下打量,突然轉頭看向身邊的齊嫣然,略顯感慨道:“我現在好像有些后悔,我不該把‘殺生’二字賜給虹兒,倘若我賜給她‘生平’二字,她肯定會是一位名傳天下的大才女。”
齊嫣然對才女不感興趣,聞言滿不在乎瞥了瞥嘴,她嫌棄李云抱著小丫頭的姿勢不夠溫柔,自己伸手直接將小丫頭搶了過來,這才道:“在我看來,虹兒更適合做個武人,你若不想教她武功,那便讓我代你教導,我們隱門有無數殺伐手段,本姑娘一股腦兒全都教給她。”
李云嚇了一跳,連忙道:“那我徒弟就是不仗劍天下的俠客了,恐怕十年之后世間又要多出一個大魔頭。”
齊嫣然登時大怒,道:“你看我像魔頭嗎?”
李云故意上上下下打量她。
齊嫣然更加羞惱,抱著虹兒氣哼哼跺腳道:“本姑娘雖然出身隱門,但我不知道救了多少人。我常年躲在河北道攔路搶劫,弄了糧食全都散給百姓們,并且我搶劫之時從不動武,一直是用我的聰慧騙傻子。還有還有,當年可是我騙住了頡利,才讓雁門關的百姓有時間撤出……”
李云見她眼看就要惱羞成怒,深知男人和女人爭講肯定沒有好果子吃,連忙夸贊一句道:“對對對,你是女俠客,當年雁門一事,簡直神來之筆。想那頡利可汗乃是何等人物,竟然也會被你騙的退軍三十里!”
說著故意一豎大拇指,夸張道:“厲害!”
這事乃是齊嫣然生平得意之事,少女頓時有些沾沾自喜起來,她沖著李云惡狠狠露出兩顆小虎牙,然后直接轉身給了李云一個后腦勺,傲嬌道:“本姑娘才不用你夸贊,我年齡比你還大一歲呢。我需要你夸獎么?我又不是撒嬌討哄的小孩子……”
口上雖然這么說著,然而俏臉眉飛色舞,但見她抱著虹兒歡喜走到一邊,滿臉開心的對小丫頭道:“虹兒乖,咱們不搭理你師尊,你以后就跟著四師娘我混,我先教你一門黃紙變雀雀的騙人法門,這法門能夠騙人,也能夠殺人,厲害無比,乃是隱門秘術……”
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張黃紙,沖著黃紙悠悠吹了口氣,陡然看見一陣濃煙,跟著幾聲雀叫,只見濃煙之中撲棱棱飛出一只鳥兒,而她手中的黃紙分明已經不見了。
虹兒大是驚奇,忍不住探著小腦袋觀瞧,小丫頭抓著齊嫣然的手掌里里外外查看,眼睛里閃爍著無比好奇的神色。
可惜她查看半天也沒發現機巧之處,頓時對齊嫣然的手法驚為天人,很是崇拜道:“四師娘,你好厲害啊!”
這才終于像是個九歲小孩子。
齊嫣然得意的咯咯直笑,摟著小丫頭寵溺道:“你想不想學?我把這些功夫全都教給你!”
虹兒連連點頭,小臉全是渴望。
李云卻看得心驚肉跳,下意識抬手擦了一把冷汗。他忽然轉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鄭懷仁,心中對這個鄭家的公子有些惋惜。
倘若虹兒跟著齊嫣然學習功夫,以后怕是會讓鄭懷仁生不如死。
這世上的頂尖神通有四種,一個是道門傳承的玄門正功,一個是隱門傳承的詭異秘術,道門護衛族群,隱門禍亂天下,但是這兩門神通卻是同根同源,都是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功法。
至于另外兩種神通,一個是草原的護族神功,一個據說是西方的東西,草原護族神功的秘典在李云母親手中,西方的那個東西僅僅是一種傳說,但是傳說一向不會平白無故,所以李云深信這世上有四種頂尖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