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將軍不說也沒關系，本皇子最近無意中卻得到一份有意思的情報，想必蕭將軍會有興趣。”
言罷，慕容淵便自長袖中流暢地拿出一張折疊泛黃的牛皮紙放在餐桌上，推到了蕭景落跟前。
蕭景落沒有伸手去接，卻給了秦子衿一個眼神。
秦子衿很是恭敬地雙手接過，又雙手呈到蕭景落面前。
還沒開口，蕭景落卻搶了先，帶著毋庸置疑：“你替本將看。”
秦子衿和慕容淵的神色，皆是一變。
前者是在疑惑，這種敏感的話題蕭景落對她表現得這般不避諱，不知是真信任還是在試探。
而后者，則因蕭景落對秦子衿這種超乎常規的信任，感覺不解又不爽。
在慕容淵看來，蕭景落絕非是會貪戀美色而兒女情長之人，那秦子衿這個人就越發值得去探究。
秦子衿拿著這燙手山芋，進退兩難。
轉眼一想，連前朝東州國意圖謀逆天下那么敏感的事情，她都參合進來了，再多看些辛密也不足為過。
于是乎，秦子衿干脆大大咧咧地將紙展開。
饒是做足了心理準備，入目的內容還是讓秦子衿險些驚呼，連忙壓低了聲音對蕭景落道：“將軍，這是······名單！”
她的表現，證實了慕容淵先前的猜測——他們果然發現了王公公的真實身份，且已經秘密將王公公處理掉，或者控制了起來。
蕭景落倒是沒秦子衿那般驚訝，他們早將王公公住所里里外外都搜查過，并沒有找到那份前朝東州國眼線的名單。
那時他就猜測，這名單或許在王公公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已經被別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了。
當時蕭景落對拿走名單的人已經有了猜測，只是他沉得住氣，并沒有著手去調查。
這不，人家自己送上門來了。
秦子衿后知后覺發現蕭景落仿佛早就知曉般，頓時覺著自己像個小丑，小心翼翼地將名單疊好，放回了桌上。
蕭景落這才開了口，是對慕容淵說的：
“六皇子既早已發現此事，為何不直接找皇上揭發？”
而是將這名單轉手交與他們。
慕容淵不緊不慢：“本皇子若是突兀得只交一份名單，蕭將軍覺得合適嗎？”
皇家在很多時候，骨肉親情遠沒有平常家庭那般濃。
他們的關系錯綜復雜，心思亦然。
正如慕容淵所言，若是他在沒有任何特殊事件發生的前提下，突兀地交一份前朝東州國的名單給皇帝。
即便名單內容不假，皇帝也很難不懷疑慕容淵取得這份名單的方式和動機。
“奪嫡”、“結黨營私”、“內外勾結”等，都是皇族之間極其忌諱的話題。
何況，六皇子慕容淵的生母，在出嫁之前還是鄰國火翊國最受寵的公主、如今火翊國當朝皇帝的親妹妹！
木楓國多年的習俗，是不會讓鄰國血脈擔當一國之君的位置。
是以，慕容淵從未太過嶄露頭角，更沒有奪嫡的心思。
發現這份名單，純屬因察覺王公公這人有問題，追蹤過程中，偶然間才被他拿到了名單。
如今王公公東窗事發，慕容淵已猜出了事情的原委，將這份名單交給蕭景落，再合適不過。
蕭景落大大方方將名單收下，待秦子衿吃過新上的菜肴后，便要與慕容淵告別。
怎料，慕容淵卻突然深情款款地看向秦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