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匕首連同匕首鞘遍體通銀,沒有任何寶石裝點,線條冷冽流暢,一如某人的氣場。
僅看著,都給人一眾幽寒刺骨之感。
寒露見秦子衿走進匕首半天不說話,忍不住在后頭小聲嘀咕:
“其實奴婢倒是覺著,這鎮北將軍未必如傳聞那般恐怖,對大小姐定然也是有情意的,否則也不會在外頭那般詆毀小姐您的時候,以下聘的方式來堵住他們的嘴。大小姐,您就別再心心念念六皇子······啊!谷雨,你干嘛掐我!”
谷雨不知平日里唯唯諾諾的寒露,今兒哪兒來的膽子說這么多話。
她拼命使眼色都止不住寒露的嘴,只得上手。
整個秦相府,乃至整個京城,誰人不知六皇子慕容淵就是秦家大小姐的心頭愛。
以往便是在大街上,若是秦子衿聽見誰背后里說六皇子一句不是,定然會不分青紅皂白對人一通教訓。
寒露不知門前發生的種種,這會兒看到谷雨焦急的眼神,才赫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連忙跪下來認錯:
“奴婢該死!求大小姐輕罰!”
寒露自己都不明白方才怎就說出了那番話,潛意識里,秦子衿明明應該是驕橫跋扈的性子,可寒露總覺得大小姐似乎與以前有著不一樣的地方。
前些日子短暫的相處,大小姐看似將院子里折騰得人仰馬翻,卻并未對哪位下人進行過實打實的懲戒。
這便是寒露逐漸放松警惕的原因。
谷雨則以為寒露這回觸及了秦子衿的逆鱗,也跟著下跪求情。
秦子衿看得哭笑不得,沒有立刻讓她們起來,而是反問道:“你們方才說,外頭詆毀我?如何詆毀了?”
如何詆毀?
那么難聽,這要怎么說?
這回寒露無論如何都不敢在開口,總覺著是秦子衿在下套。
可秦子衿卻下著明套:“不說是吧?說了,便免去你方才大逆不道妄圖左右本小姐的懲罰。”
這霸道刁蠻的言辭,真夠秦子衿的!
無奈,寒露與谷雨交換了眼神,只得小心翼翼委婉地將當初街頭巷尾關于秦子衿不雅的傳言說了一遍。
秦子衿這才知曉,自己當初在鎮北將軍府昏迷的三天三夜,自己的名聲竟被造謠到“為保命不惜自薦枕席”的地步!
她意外背后竟有勢力那么惡毒地想要弄臭弄死她!
不知究竟是慕容嫣然?
還是秦子菱?
抑或是另有其人?
秦子衿一時間難以判斷。
而令秦子衿更意外的是,知曉了蕭景落出于保護自己名節而下聘的原因。
一時間五味陳雜,心口還莫名有些堵。
“你們都出去吧。”秦子衿需要靜下來好好捋一捋思路。
“哈?”寒露傻愣愣地抬起頭,尤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都觸及大小姐的逆鱗了,這就完事兒了?
怎料,秦子衿的下一句話,卻讓她更震驚得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