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集結函谷關,糧草淄重隱秘調運,邊關兵力不足,急需調軍馳援,早做準備……”
讀完竹簡上的告急訊息,一眾大臣腦門上冒汗。
“武關一帶,可是駐扎著三十萬大軍,怎么還叫嚷著馳援,邊軍將領都是飯桶嗎!……”
一個端正衣裳的中青年男子喊叫道,大為不滿。
“蠢才,沒看到后面的話嗎!”人群中最蒼老的,單看起來面容六十多歲的老人呵斥道。
這老人花白頭發,臉上皺紋堆積,看起來蒼老不堪,但仍位列百官群臣之首,能呵斥眾官者,不是簡單角色。此人便是與以葉白年等數個大將為首的武將集團對立的文官之首,楚國令尹——甘羅。
憑著積年的資歷和威望,加上出身望族的身份,一直被文官勢力所擁戴。
他一開口,中氣明顯不足,但卻鎮住了眾官。
“……葉將軍回都述職多日未歸,軍心不穩,恐被秦軍探知乘機偷襲。懇請陛下勿要再盛情犒勞回都將士,盡快讓葉將軍趕回武關坐鎮。”
稍稍敏銳的人臉色耷拉著臉,臉色大多不好看。
這群邊軍在要人啊!可是怎么給,伏殺失敗,料想這葉白年會盡快趕回武關。盡管沒有能被他抓住的證據,但聽到伏殺失敗的消息時,他們可是脊背寒徹,雖說早有失敗的準備,卻也不得不對一個手握重兵的權勢者感到恐懼。為此他們幾天都寢食難安。
“葉白年肯定是想復仇,我們現在回去,召集諸位氏族族長和大臣密談。”
甘羅提議道,起身便走,朝會散了,轉眼沒有人了。
……
……
玉笥山山腰處,一座涼亭,亭中古琴一張,佳人素手撫弄。亭外山間小瀑布垂落,激起飄散的水霧。周圍綠樹碧草,鶯鳥碎語。
欄桿上倚靠著一個藍袍青年,長發被一個小冠束縛在頭上,手旁長劍擺放。
佳人白皙皮膚,靠近了可以看見臉上青色血管,玉手纖秀,仍是一身白裙。
輕靈略有歡快的琴聲從她指尖與琴弦相觸之間跳躍出來。合著微微有些轟鳴的瀑布,林間鶯鳥翠鳴,別是動人。
良久,曲終。
葉白年沒有睜開眼睛,仿似睡著了,或者還沉浸在美妙樂聲中,然后他耳朵動了動,久經沙場考驗的他一睜目,寒光一閃而逝,馬上他不耐說道:
“你有什么想說。”
眼前這女人靠近了過來,一張傾城的臉蛋離他不過兩尺,嗯,兩尺,他的目力不會出錯,他甚至聞到女子身上沁人的幽香。
女子目光幽怨地看著他,然后身子一挪,一倒,就壓在葉白年懷里。
葉白年本能地雙手推了推她的雙肩,發現女子似乎賴在他懷里了,她雙手環抱他后背不肯松開。
“雪琳…”
懷中軟玉溫香,久經沙場的葉白年可很少嘗過紅塵味道,此時也有些坐懷難安,又上癮般輕輕嗅著懷中的馨香氣息。
佳人久不答話,不一會卻感受到她身軀輕顫,葉白年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頭。
對上了一雙淚汪汪的大眼,杏眸瀲滟,玉珠滾落,葉白年慌得不知所措,一時沒有反應,當下雪琳的淚珠滾落更多。
“…你恨我當年欺騙了你…你恨我對嗎?”
這女人幾乎泣不成聲,淚眼汪汪,葉白年忍不住展臂抱住,抬指拭去她的淚珠,發覺攔不住,這女人一哭起來就停不住,還是和當年一樣啊。
“別哭了,從前就把我哭怕了,現在還愛哭吶。”
葉白年在溫聲安慰,這若是被武關那群手下聽到,一定得驚落大牙,畢竟他們印象中,葉將軍可是一向不近女色,治軍嚴明,從來都不假辭色的。想想他可是手握兵權的邊地重將,多少名門望族的姑娘小姐往上送的,葉白年將軍從來就沒跟誰有親近過。
哭聲稍止,葉白年用力將她往上提了提,感概一聲:“果然長大了,重了好多。”
雪琳撅了撅嘴,被葉白年捧著臉看了個仔細,這下輪到她不好意思了,臉蛋紅艷起來,跟一個男子如此親近,多年未有了,當年也只有他,現在也只有他,如今半是害羞半是欣喜。
“山主說的聯姻一事,我回去馬上著手準備。”
雪琳用力埋頭在他胸前,用力貼緊,任他撫著腦袋安撫。
早知道再哭得更久一會,那樣他必然會陪自己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