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是明顯利大于弊的。
倒不是林家那點家業,而是……
除去侍郎府的后患后,也就解放出了倪二和林誠這股力量,還能繼續發展壯大之。
這是賈琮如今唯一能直接調用的力量,他有大用……
……
直到申時末刻,賈琮才從尚書府出來。
來時送了一車的禮來,歸去時,得到了宋巖的一部讀書心得,和吳氏送的一身衣裳并鞋襪。
都是吳氏精心準備的,她還已經開始著手為賈琮準備日后每三日入尚書府時住的小院了。
坐在馬車上,聽著車窗外人群的喧嘩聲,賈琮心中一片寧靜……
他從沒想過,這么快就能解決富發賭檔的事。
因為他從沒想過,孔傳禎和宋巖兩位大佬,會對他如此青睞。
今日宋巖待他如此親切,宋華面上的古怪之色,并未逃過賈琮的注意。
這顯然不正常……
對于這些,賈琮也并非完全沒有頭緒。
因為既然答案不會在他身上,也不會在賈家身上,那么剩余的選項,其實就很少了。
母親……
對于這兩個字,賈琮內心是沒多少波瀾的。
畢竟他不是真正的賈琮。
但多少還是會有些影響,因為他現在就是賈琮……
他從未向任何人打聽過他那位生母的消息,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
這個話題,在賈家是絕對的禁忌。
即使那些無法無天的婆子,也只敢私底下說一句花魁生的。
至于花魁姓甚名誰,是何方人士,出自哪家青樓,有過怎樣的往事,從未有人提起過。
連邢夫人罵他,都沒罵過他娘如何。
可見一斑……
若是讓賈母、賈赦等人知道賈琮在打聽這個,必有無妄之災降下。
他目前實不愿節外生枝。
可賈琮想不通的是,一個花魁,又怎會和孔傳禎與宋巖這樣的當世大儒扯上關系?
縱然見過面,他們也不該因此而對自己這樣好吧?
一切都像迷霧一般,讓人看不清,猜不透……
輕輕一嘆,賈琮隨手撩開車簾,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又想起世翰堂和富發賭坊之事。
對于這些尋常百姓,被一個當朝二品大員的公子設計,巧取豪奪,他們又豈有反抗之力?
莫說這個時代,就是后世,都同樣無能為力。
這種的事,只要沒人捅破天,根本沒有一點出路。
后世還可以用各種水軍造勢,可這個時代,話語權都在別人手中握著,才是真正的上告無門,只能等死。
若是沒有宋巖這條路,賈琮都要很費一番心思。
畢竟,賈政只希望他好生讀書進學,絕不希望與外面市井上的人扯上干系。
更不會輕易為一個素不相識之人,去和當朝禮部侍郎敵對。
說到底,賈政在政治上并沒有太大的抱負……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賈琮好似從天而降般降下了位恩師。
世翰堂之事非但不會成為宋巖的拖累,反而會成為他手中的一柄利劍,殺氣十足的砍向新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