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也沒站舊黨,也沒說新法的不是,就是呼吁大家和氣些,團結一致為大乾謀福利。
多美好啊!
美好到眾人的智商都開始退化了,希望這一切真能發生……
“咳咳!怪不得,大司空讓他少談政治……”
周隆干咳了聲,面色古怪道:“諸位,賈清臣今年不過十二歲,未經世事,不知政途險惡。
新法想要大行,絕不是頑童戲耍那樣,靠排排座分分果就能做到的。
縱然我輩愿意,可那些利益霸占者,難道他們也會愿意?
萬不能對他們抱有幻想,凡是阻礙新法者,便是我輩之敵!
當然,舊黨若都自愿去金陵應天府養老,也不是不可以。
可他們愿意去嗎?”
眾人聽聞此言,這才陡然醒悟過來,智商恢復了正常水準……
紛紛附和道:“此言極是,正是此理!”
張瑞更是咬牙切齒罵道:“黃口小兒,滿嘴胡言!我看,他就是一個奸猾狡詐的舊黨賊子!”
……
等離開身后諸人的視線后,張然埋怨道:“那些人分明在小瞧你,根本不信你說的那些……”
賈琮淡淡道:“子川兄,你不覺得讓對手小瞧,是件難得的事么?”
張然一滯,又道:“他們根本不認同你那些說法,心里指不定在笑話你天真。”
賈琮看了他一眼,奇道:“難得今日我說的天花亂墜,和他們大戰三百回合,他們就能認同我的話?”
張然好似明白過來,搖頭道:“絕無可能。”
吳凡嘿嘿笑道:“所以小師叔才拿那番話,堵住他們的嘴。
否則啰嗦起來哪有安靜的時候?
小師叔先前壓根兒就沒想和他們多說什么,是他們非逼著小師叔說的。
卻不想小師叔用這番大白話,噎的他們有口難言,哈哈哈哈!”
張然依舊想不通,道:“他們多是舉監,有個舉人身份,怎么會贊成新法?他們難道沒有接受土地投獻?
我聽說,外省的舉子鄉紳就沒一個不罵新法的。”
舉人可以免稅,所以農戶們通常愿意將田地投獻到舉人名下,給舉人交租,以此免除朝廷稅賦和徭役。
合下來,遠比自家持有便宜的多。
而舉人也憑白得到諸多田地收租,大發橫財。
有聽說過窮酸秀才的,卻沒聽說過窮酸舉人的。
說白了,舉人是借朝廷優容養士的政策,反過來挖朝廷的根基。
然而若是士紳一體納糧的話,舉人的特權就沒了。
多收的田地,也要交稅,遇到災年,甚至入不敷出。
對有功名的人來說,極大損壞了他們的利益。
所以現在各地鄉紳們鬧的厲害,甚至出現了生員罷考的大事。
因此,張然不解。
賈琮呵呵一笑,道:“國朝自開國至今,已逾百年,太平了這么多年,你想想,各省有多少有功名的舉子進士?
而現在新晉的舉子,就算中了舉,黃榜有名。
可哪還有那么多田地給他們投獻?
尤其是那些科舉大省。”
張然恍然大悟,一拍額前道:“是了是了,我怎忘了這點。
我之前在山東巡撫衙門就聽父親與手下的幕僚嘆息過,雖然《大乾優免則例》有明文成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