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流淚道:“王叔,他叫賈琮,是榮國府賈赦之子,生于戊戌年戊午月,已巳日,并非生在榮國府,而是誕在延康坊興隆街……”
“啊!”
“啊!!”
武王淚流滿面,嘴巴張大,這個曾經霸天絕地,威臨寰宇的男人,此刻連話都說不出。
他永遠不會忘記,他深愛之人,便是在戊戌年戊午月已巳日,在延康坊興隆街他安置她的宅院里,為他誕下麟兒!
可是……在他凱旋歸來的那一日,親眼目睹了大火吞噬了那座宅邸。
事后,他只得到了一大一小兩具焦黑骸骨啊!!
因為還未死透的管家臨死前告之,是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親軍放火殺人,他才引十萬大軍攻城,屠盡飛魚方收刀!
更一舉攻破太極宮,質問那人為何下此毒手?!
才最終到了今天這步……
可是……
可是……
這個孩子,和嫻娘幾乎一模一樣!
他分明才是他們的孩子!
他才是!
武王顫栗不止,眼中除了絕處逢生的狂喜外,還有對死亡濃濃的恐懼!
太遲了……
為何此刻才說?
武王目光極度不解的看著葉清,葉清落淚道:“我也是近來才終于打聽清楚當年的情況,當初我初見賈琮時,就覺得他和九叔密室里的那個畫中人極像,這幾月來,我遣人秘密打探,才終有所得。
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十有八.九,賈赦納的那個花魁所出之子,和嬸嬸誕下的孩兒,被人暗中交換了!
不然,賈琮絕不會和嬸嬸那樣相像。
我原準備等這個月二十四,每月定好來看望九叔的日子,再告訴九叔,不敢提前露出半點風聲,也不敢讓人有分毫懷疑。
九叔,我真不敢有一點大意,但凡有絲毫消息傳出去,他一定活不了的!
咱們現在甚至連他都不能告訴,因為出了王府,必有人尋他問話的。
只是不想還沒等到二十四,九叔你卻……
你怎這樣不愛惜身子啊?”
葉清痛哭出聲。
武王聞言,終于明白過來葉清的苦心。
是啊,別說之前,就是現在,但凡有絲毫消息流出,賈琮就是有一萬條命都活不下來。
宮里那位,絕不會讓賈琮活下來。
是不能告訴他……
想起一旦事泄的后果,武王又激動起來,抓住葉清的手,可是身體的劇痛,讓他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神哀求的看著葉清。
他一生,從未求過人。
今日卻不得不破例……
葉清忙道:“九叔,看郎中吧!總還有希望的,之前你存著必死之志,才到了這個地步,等你養好身子后,總還有機會!”
還有機會,這話,就太深了……
武王枯瘦的身子虛弱的半倚靠在床頭,眼中充滿懊悔,早知今日,他又怎會肆意的讓傷口惡化!
只是到了今日,已經太遲了。
他知道自己的身子……
不過,武王到底是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