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的痛感讓賈琮從回憶思索中清醒過來,為了做出武王震怒的姿態,他的護衛頭子古鋒是動了真格兒的,將他從二門內丟出二門外。
結果面部著地,蹭破了表皮。
雖然不會留下什么痕跡,但還是很痛。
用帕子輕輕捂住傷口,賈琮眉頭皺起。
此刻,他心里還是有很多謎團難解。
譬如武王的態度,葉清的巨坑,乃至最后崇康帝的變化……
只是他目前知道的信息實在太少,完全理不出頭緒來。
外面太復雜,他手上的力量又太小,縱然有倪二等人,可他們的層次又太低,根本打聽不到什么密辛。
賈琮一嘆,打定主意,在解決完最后一事后,好生在家休養讀書幾年,默默積累實力。
不然像現在這樣,幾乎兩眼一抹黑,實在太被動了。
……
榮國府,榮慶堂。
賈琮甫一歸來,就被喚至此處。
看著賈琮身上出現近來極少見的狼狽樣,灰頭土臉,面上還有一處擦傷,眾人面色各異。
賈母沉著臉問道:“不是說被葉家那位喊去了么?怎么弄成這樣?土眉土臉的,也像大家子讀書的公子?”
賈琮沒有隱瞞,本就想將此事按照設想讓人知道的內容傳出去,對于葉清的名節,他也不甚在意了。
便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眾人聽罷后,面色愈發古怪。
賈政面色震怒道:“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不要他家女兒,就要動手打人?”
賈珍倒是寬解道:“也是武王自知大限將至,所以才不得已為之。不過淮安侯太過放肆,敢如此辱我賈家,必不能輕易放過!”
賈璉道:“淮安侯程勝是都中有名的渾人,據說當年戰功顯赫,若不是人品太混,除了武王誰也不認,連皇子都敢罵娘,他的戰功也是能封國公的。原是這樣的渾人,實沒法計較。”
說了一圈下來,全給別人解釋,給自己尋了臺階下。
賈琮心里一嘆,這樣的家族,還是武勛家族,血氣成了這般,難怪旁人看不起。
賈母一直沉著臉,滿腦子的官司,看著賈琮問道:“既然人家武王說了,不用你入贅,你怎么也不應?”
賈琮道:“回老太太話,一來武王身子已病入膏肓,事后太后必然不認。再者,琮還小,沒想過這等事,也不愿去攀龍附鳳,況且也于禮不合。”
賈母:“……”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是此時大勢。
私相媾和,為禮不容。
這話讓賈母也無言以對。
如果賈琮身上沒有世爵世位在身,賈母未必沒有送他入贅的心思。
對于這個一天都不停不斷惹事的孫子,她真是心神俱疲,問道:“可還有什么手尾沒有?總不會過兩日還有禍事上門?”
賈琮想了下,搖頭道:“不知道。”
賈母:“……”
賈政見賈母面色愈發不好,忙替賈琮解釋道:“老太太,此事實怨不得琮哥兒。”
高臺軟榻邊,薛姨媽也賠笑道:“都是當初我家里那個孽障惹出的是非,不然琮哥兒也不會欠人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