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鵑氣笑道:“我也跟著!只是我又不會拳腳,再又丫頭不尊重,就讓小八打她!”
黛玉聞言,一口噴笑出來,笑罵道:“紫鵑丫頭你真是瘋了!”
紫鵑很正經道:“我是快被氣瘋了,可還沒瘋呢!”
黛玉聞言不笑了,溫聲道:“好了,我都不氣了,你還氣?素日里你和晴雯也是要好的,這會兒就尋小八去打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個爆炭性兒……”
紫鵑聞言氣苦道:“這爆炭性兒,倒成了她護身符了不成?”
黛玉又勸:“好了,往日里我和哪個鬧別扭,你必先說我的不是,再從中勸和。今兒是怎么了?再說,今兒也是我先撩撥取笑晴雯的……”
紫鵑聞言跺腳:“姑娘,你就是忒心善忒心軟了!哪有讓一個丫頭齜牙的道理?再說,她還沒成三爺屋里人呢,就敢欺負你上頭……”
黛玉蹙起眷煙眉,看著紫鵑嚴肅道:“你又渾說什么……哪有你想的那么可恨?晴雯不是恃寵而驕的,她就是直腸子,做尋常丫頭的時候就這樣,還沒小角兒有腦子。不信明兒你瞧她怎么說,雖不和你道惱,但必漲紅臉說些軟話,她心里也愧疚著呢……行了,我知道你護著我,可也別小心的忒過了點。換旁個人你這般惱也罷,晴雯那燒糊卷子,你果真不了解?看著咋咋呼呼,其實哪個也傷不了,不比那些面上說好聽的,心底里陰私的。”
紫鵑還是悶悶不樂,道:“姑娘說這么些為她開罪,還不是因為她是三爺的房里人。若不是這個,姑娘會饒了她?”
黛玉啞然,輕輕一嘆后,笑道:“總之,她不是個有壞心的,這件事不許再提了,更不要在三哥哥跟前多嘴。他在外面那么多大事,我只聽了一件就駭的不行,若是咱們再拿里面的事煩他,那才真是不知輕重呢。”
紫鵑聞言,也覺得有道理,只能點了點頭,不過心里還是打定主意,往后多讓小八跟著黛玉,叮囑她誰再敢跟黛玉齜牙,就狠狠教訓她什么是規矩!
到底是她姑娘太好說話太心善了,換成那位寶姑娘,誰敢不尊重?
看出紫鵑悶悶不樂,黛玉笑著起身,道:“走吧,咱們回去歇息吧。外面的大事幫不上,也別在這里給三哥哥添惱了。”
說罷,領著紫鵑、小八二人回了內宅。
……
鹽政衙門大門外,依舊亮如白晝。
看著接替了方悅后,繼續向自己討要趙玉華的郭釗,賈琮搖頭道:“這件事不必多說了,方悅持王命旗牌都從本爵手中要不得人,郭大人和諸葛大人就不要多想了。”
郭釗聞言面色一沉,不過他深諳隱忍之道,也知道他一個沒有王命旗牌的巡撫,的確無法和手持天子劍的錦衣衛指揮使抗衡。
所以他并沒有發怒,反而以商討的語氣道:“賈指揮使,督臣大人之前所言還是有道理的,趙家不比秦家,勢力牽連頗廣,你看,是不是錦衣衛再度與江南巡撫衙門聯合起來,一起辦案……”
賈琮想了想,道:“梁溪趙家已經有人去辦了,最多明日日落前歸來,就不勞巡撫費心。至于趙家在江南的近支族人,就由巡撫衙門和按察司衙門派人一起辦吧。今夜本座便會連夜上書,將此事原委悉數上奏天子,不會忘了江南巡撫衙門和按察司衙門的功勞的。至于趙家人到底該如何處置,就由天子定奪。若是天子下旨,將此事交由江南方面處置,錦衣衛自然會遵旨行事。”
郭釗聞言大喜,拱手道:“指揮使大人果然深明大義,沒有辜負天子重托,佩服,佩服!”
說罷,不再停留,招呼了江南按察使諸葛泰、江南大營提督陶克、總兵盧明等人,率部離去。
雖還未進總督職,但氣概上似已提前到位。
諸江南文武率領六千大軍,乘興而來,倒也還算盡興而歸。
等東關大街上重新恢復成空蕩蕩的后,賈琮正要折返回屋,遠遠看到西邊街角站著數人。
當頭一人,不是葉清又是何人?
她卻沒有近前,只遠遠的抱拳一禮后,瀟灑離去。
身形漸漸隱沒在黑夜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