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和他作對的,竟都不得好死。
才輕快了沒二年,她又被這種恐懼籠罩了……
見賈母面色蒼白,眼中含淚,賈政等人正想勸,就聽賈母嘆息道:“不管怎樣,婦孺總是無辜的。你告訴琮哥兒,南邊兒做下惡事的爺們兒隨他怎么整,要殺要剮任他耍威風。可賈家的婦孺們,卻不能讓人糟踐了。告訴他,這是我說的。”
賈政忙應道:“是。”
等出了榮慶堂,賈政才輕輕呼出一口氣,慶幸還好老太太沒有為難人,讓賈琮去救南省那幾房混帳,只讓他救婦孺。
那幾家就算被抄家,流放殺頭的也只是爺們兒,婦孺們都會被販賣。
如此,就好操作的多了。
賈政并不為九房那些人惋惜,對他來說,賈家這樣的武門勛貴,多不容易才能出一個文華種子,那些混帳還想下毒害了,他們簡直死不足惜!
……
一夜過去,江南似乎變了天。
揚州府原本是繁華祥和的紅塵軟地,今日初晨起,氣氛就驟然變得肅煞起來。
雖萬里晴空,卻似有黑云壓城。
不知多少平日里衣冠楚楚舉止遵禮且出身望族的名士,此刻都面色鐵青的來去匆匆,似有大禍臨頭。
一架架標記有江南最有名望家族家徽的馬車,在揚州大街上川流不息。
各式各樣的陌生臉面,出現在揚州城內。
且臉上多沒善意,更有欺辱百姓者。
好在當兩個魁梧大漢當街欺負一賣餅老嫗時,被錦衣衛緹騎當場砍掉腦袋,掛在北城門上,以作警示,揚州城遂安。
“嘖嘖嘖!”
騎馬與賈琮并肩而行,看著城門樓上掛著的那兩個駭人的人頭,葉清笑嘆道:“如今清臣是愈發威風了,借人頭一用的伎倆使的愈發嫻熟,了不得。只是你把這兩顆人頭掛在這,不怕嚇著我,難道就不怕嚇著你那些寶貝姊妹們?”
賈琮目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什么意思?好端端的陰陽怪氣,姊妹就是姊妹,寶貝姊妹怎么說?”
葉清似笑非笑道:“你和我還弄鬼?我原也只當你是要給我接風洗塵,可再一想又不對。你將明香教的教主、護法、佛子都押在鹽政衙門,卻將親衛都帶了出來護衛你的表妹和丫鬟們,留下一座空府邸在那。呵呵,清臣,你如今愈發了得了,這等請敵入甕的本領,你使得愈發嫻熟。偏生那些人就算猜到了這極可能是計,鹽政衙門里非但不是空的,還會是天羅地網,他們也壓不住心里的僥幸,多半會飛蛾撲火。人心啊……”
賈琮沒有否認,他仰頭看著門樓上那兩顆首級,淡淡問道:“若你是明香教妖人,你會落入網中么?”
葉清明媚的大眼睛看著賈琮,輕聲道:“若是你陷在里面,我會的。”
賈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