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那群老流氓又來抓壯丁了?我滴個乖乖,還讓不讓人活了!”少年一邊呲牙咧嘴怒罵著,一邊跑向院內墻邊的石磨旁。
摸起地上一小塊凸起的把手,一整塊半人高的木板就被秦嵐掀開,轉身順著地窖邊上的木梯爬了進去。熟練的用打火石點燃地窖中的蠟燭,窯內是爺倆屯放著過冬的一排排大白菜,還有夏老漢提前放在小木桌上的清水和干糧。
夏老漢轉身收起秦嵐帶回來的三個包囊扔進地窖,然后拿起木板嚴絲合縫的蓋好地窖入口,又用一旁的雜草掩蓋了起來。這群城里來的官痞子們可不管你這個那個,看到一整只的野豬肉那可就直接搶走成為他們晚上的下酒菜了。說是官兵,不如說是一群強盜也罷。
收拾好了一切,夏老漢回到屋里靜靜等待著他們的到來。由于爺倆的小院坐落在村子南頭,一時半會倒也搜不到這里來。
院內的寧靜并沒有持續太久,隨著一陣陣大聲斥呵傳來,院內傳來了各種翻找聲跟夏老漢的告饒。沒過多久,院內恢復了平靜。
秦嵐從來沒見過這群當兵的城里官爺,只是聽村里人跟夏老漢提到:每年不定時的他們都會到各個村落去抓壯丁送往城西的礦山去做免費勞工,幾個鎮上的人們大多提前打點好了關系才幸免于難。至于他們這些沒錢沒勢的窮苦村民,要么提前躲起來要么就是被抓走一輩子挖礦。
一城范圍內的村莊飽受其害,不到幾年的功夫各個村里基本都看不到青壯漢了。老百姓們哀聲怨道,但無濟于事。說白了山高皇帝遠,這城主令就是頂了天的“圣旨”,沒人能夠反抗。
沒過多久,地窖的入口被夏老漢打開,年幼的秦嵐爬了出來。爺倆坐在剛被搜尋完了一片狼藉的院內石凳上沉默。
“還好一年只來這么一次,這些個牲口老流氓,真的沒個天理了!”沉默了倒是沒一會,秦嵐起身收拾院子,一邊收拾一邊怒罵。
雖然從小到大沒去過鎮上城里,也沒見過城內的這群官痞子,但他們的臭名可算是響遍了各地。
夏老漢也是走去廚房,拿出了去鎮上買的提前藏好了的燒雞米酒。轉而樂樂呵呵的招呼秦嵐吃飯,爺倆對視一笑坐在石凳上開始大塊吃肉。一個吧唧著嘴品嘗鎮上獨一份的柴兒酒,一個咕嚕咕嚕喝著香甜芬芳的米酒。秦嵐太小了,夏老漢還不允許他喝酒,但是給他弄來了米酒。這一月一頓的美好佳肴,并未因為突如其來的官痞子們而打破,算得上是不幸中的小慶幸了。
日出日落,春去東來。爺倆在這個偏遠山村中的小院里,已然是相依為命度過了八年的光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