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中院,紅花鋪徑,桃李枝葉在微風中唰唰作響,秋千蕩漾。[space]
畫樓中,林寶斜身靠欄,手執花枝,望向窗外,漠然無語,天邊紅日高掛,也消不了這點點微涼。[space]
“小小孩兒,什么事讓你煩愁?”[space]
話音從身后想起,只見一人身穿白衣,腰配寶劍,緩緩走近,又贊嘆道:“卻是個好風景。”[space]
林寶回身打量來人,不禁愣了一會,這人端的一個好看,二十來歲年紀,就像仙人似的,身高八尺,劍眉星目,如瀑的長發披肩,似笑非笑間大有萬事了然于胸的自信。[space]
于是躬身問道:“先生是?”[space]
男子將射出窗外的目光收回,又落在林寶手中花枝上,淡笑回道:“額,我是剛來拜訪李府的李白,你可以叫我李叔。說說,遇到什么事了,怎么獨自在此發呆?”[space]
林寶似被李白出塵氣質所染,心中莫名有了親近之意,微怔一會便將心中疑惑盡道:“我看外邊太陽,昨天升了又落,今日也同樣會如此。不由得心中疑惑,人若死了,會像太陽一樣再重來嗎?”[space]
李白瞧了瞧窗外太陽,又定睛在林寶身上,眉頭微皺,突然他又笑出了聲來,道:“小孩兒,你這問題卻是活人難以回答的,不過,佛家有言:前世今生,今生后世,因果循環,既然有后世,想必人走到盡頭也會以另一種形式重新出現。”[space]
“李叔,那也就是說,死了的人,其實不是真的死了,只是去了另一個世界,對嗎?”[space]
林寶心中升起希冀。[space]
“是也不是,你知道冬天去了,春天就來,春天走了,夏天就至,循環往復。人走了,去了另一個地方,又從另一個地方回到人間,循環不止。除非那人無業無所業,或許就得了大自在了。”[space]
李白想起平日里出游訪道和那些出家人的談話,以及自己所看的佛經,思忖片刻,意簡言賅。[space]
林寶如丈二和尚,立時語噎,心中雖有萬千疑問,卻不知如何問,更不知如何說。[space]
“好了,你小小年紀,對生死之事莫要關心,當好好學習,爭取將來出人頭地、建功立業。”[sp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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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輕笑一聲,拍了拍林寶肩膀,語重心長。[space]
……[space]
“茵兒,幾年不見,你倒是出落得越發漂亮了。爹娘身子還吧?”[space]
李府主院亭中,柳素拉著許氏的手坐在石凳上,熱聊不斷。[space]
“爹娘身子還好,我來前娘特別囑咐了,讓你得了空,就帶炎兒三姊弟回家看看。十一年了,娘整天在家念叨著要見外孫兒,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爹雖沒說,看他樣子,似你再不帶他們回家,爹他們就要找來了。”[space]
說著說著,許氏不由得噗呲一聲笑出聲來。[space]
可柳素臉上的笑容卻暗淡了,她搖了搖頭,似有些哀傷。[space]
“姐姐,都這么多年了,炎兒他還沒好么?”[space]
許氏瞧得柳素神情,擔心問道。[space]
“也不知是什么病癥,這十一年來,郎中、道長、高僧都看遍了,可炎兒仍經常被嚇得魂不附體,也不知我前世造了什么孽,要讓我兒受這般苦楚!”[space]
柳素越說越委屈,淚水漣漣。許氏趕緊送上絲巾,安慰道:“姐姐莫急,炎兒總歸會好的。”[space]
似不想在這話題談下去,柳素擦拭完淚水,強擠出笑容,道:“那個李白是怎么回事?”[space]
許氏聞言,臉不禁酡紅一片,連帶玲瓏雙耳也染上紅霞,難為情道:“李郎才高八斗,英姿倜儻,是妹妹心儀之人。”[sp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