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文看出二人的迷惑,便道:“蘇云,劉縣令是問,你在書道之上的恩師,怎不帶過來。”
“書道上的恩師?”
宋子文點點頭,“對。你就莫要遮遮掩掩了,你的筆法定是師承高人,我想,肯定不是出自劉教習之手吧?”
蘇云聽這話,頓時明白過來,說道:“學生只有劉教習一位恩師,并無其他恩師提攜,至于學生書法,不過是自己瞎寫而已。”
劉承眉頭一豎,“并沒有?你肯定有!”
劉義山一驚,連忙說道:“縣尊大人息怒。這個……這個晚生可以作證,蘇云家境貧寒,在之前報考書科的時候,是否有書道家學,是否有名師提攜,這些宋學正最為清楚了,也正是如此,當初晚生不建議他考書科,這些宋學正都可以作證。”
劉義山聽到劉縣令的詰難,趕緊將宋子文拉上。
“縣尊大人,我之前……之前就和您說了吧……”
劉承呵呵一笑,“來來來,都坐吧。方才本官不過是一個小小考驗罷了,看來蘇云真是自學成才的神童,不錯,不錯。來,劉教習,你也一道入席吧。”
蘇云:“……”
這真是把自己當“百里侯”了,喜怒無常,說翻臉就翻臉啊……
飯間,劉承又發話問道:“蘇云啊,若是今后有人問起你來,師承何處,你如何回答啊?”
“請縣尊大人賜教。”
“你啊,年少無知。這書道之上,講究師承、家學,當今世上,一院二宗三氏,這些都是顯赫門庭,就連我寧國國主見到這些宗門世家的家長宗主,都要禮遇三分,你若是自認無師自通的野孤禪,可就是在自絕后路。”
蘇云看了一眼宋子文,又看了一眼劉義山,難道……
“學生愿拜入縣尊大人門下。”
劉承連連罷手,“誒,本官不是這個意思。”
“那大人幾個意思?”
劉承喝了口酒,說道:“來,都吃菜吃菜。本官的意思啊,這個師承很重要,你必須有一個說得出口的師承,懂么?”
“可我沒有啊。”蘇云郁悶道。
劉承輕笑道:“這個你必須有!”
“您給介紹一個?”
“蘇云,縣尊大人在和你談正事呢,不許打岔。”宋子文輕聲提醒道。
劉承放下酒杯,說道:“本官吶,都替你想好了。你的書道恩師啊,是一個世外高人,就隱居在……額,我們昆縣以南的那座小孤嶺上,你呢,就是跟他學的書法,懂了么?”
蘇云說道:“懂了,家師閑云野鶴,學生也不知道他最近還在不在小孤嶺上隱居,若是縣尊大人要去拜訪,可能要白袍一趟了。”
劉承呵呵一笑:“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蘇云心里暗道:說孺子可教的都有病,得治。
“阿嚏!”
劉義山訕訕一笑,可能路上著涼了……
……
……
酒過三巡,蘇云算是明白了,壓根就沒什么雞毛事,就是給自己添了個神秘師承。
“縣尊大人留步,吾等先告辭了。”
“好,慢走。蘇云,記住本官跟你說的話沒有?”
蘇云說道:“明白,這個可以有。”
“是必須有!”
劉義山帶著蘇云走出縣衙,小雪倒是停了,看樣子是下了沒一陣子。
“你可領會咱們縣尊大人的用意?”
蘇云輕笑道:“看來縣尊大人嫌我這蝦米作用小,想用更香的誘餌來釣更大的魚唄,不知學生說得可對?”
劉義山笑道:“嗯……孺子可教。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蘇云:“……”
這都什么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