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松臉色一變,問道:“都放完了?”
“死孩子,好好說話!方才你不還跟我說沒放完?這會兒有說什么胡話呢?”
蘇川記起來,說道:“是……是……是沒放完呢。這邊上還有一張金色大榜,拉著紅布,可是氣派著呢。”
蘇青松眼里放光,輕咦了一聲,往年可沒聽說還分兩榜的。
蘇恒站起來問道:“你可曾看到陸九言在榜上?”
蘇川扳手指頭,回憶道:“在,在呢。好像是第一個。”
蘇青松面如死灰,完了,自己老臉真要丟盡了!
蘇恒卻興奮道:“穩了!這陸九言既然已放出榜,那張金榜之上必然不是他!這次縣考,也就這人和我能一較高下,爺爺,咱們去考院等候揭金榜吧!”
聽蘇恒這么一分析,眾人臉上僵硬的笑容又放松起來,紛紛恭喜蘇恒名列案首,前途無量。
只有蘇川扳著手指頭還有點迷糊,“怪了。宗漢叔第七,前面還有六個,娘啊,這不是齊了么?”
婦人捂住小胖子的嘴巴,小聲警告道:“定是你看錯了!別胡說。”
蘇青松榮光煥發,難以抑制住臉上喜色,不過還是顫巍巍地說道:“還沒揭榜,不好說。走,咱們去考院。”
“走,都走著!”
蘇家一群人鬧哄哄地離開祠堂,朝考院走去。
……
……
砰砰砰!
“云哥,今天放榜,你不去看放榜么?”
蘇云出門,看到趙春秋猴急的樣子,便道:“走著,看看去吧。”他倒不是很急,早起坐觀一遍《禮器碑》之后,蘇云驚喜地發現,又有幾道精純的墨韻反哺回他的身子內,那股暖流,簡直比吊命的人參湯都舒坦。
見到蘇云紅光滿面的樣子,趙春秋說道:“云哥,你真的不緊張啊。”
蘇云笑道:“這全縣考書科的今年就我一人,就算考不上,也不丟臉啊。”
“那倒也是哦。那我明年也考書科算了,免得丟臉。”
蘇云一臉無語,佩服趙春秋的神邏輯。
春秋還是適合安靜地做一條咸魚啊……
“蘇云,你來做什么?”
蘇云和趙春秋運氣好,路上遇到個熟識的大叔,正好趕車去城南,搭了個便車,剛到考院外,便和蘇家十幾人碰了個正著。
“原來是蘇族長,怎么?這考院莫非也是你們的地界,我來不得?”蘇云看到臉色不善的蘇青松,也不客氣地回應道。
“呵,這就是那個破落戶家里的孤兒么?”
“是了。克死了父母,之前聽宗漢說,還大鬧考房,被學正大人留下來拷問,看來剛從牢里放出來沒幾日吧。”
趙春秋聽著蘇家族人窸窸窣窣地議論,喊道:“你們胡說什么呢!”
“嘖嘖,這種人,也配姓蘇?”
蘇青松一臉漠視地道:“都聽見了吧?你的劣跡,我早就說過,會讓你身敗名裂的。”
蘇云冷眼看著這群男女老少,說道:“滿口胡言,為老不尊,你也配教育我?你也配姓蘇?春秋,我們走,咱們不和這老東西一般見識。”
“你!”
蘇恒拉住蘇青松,道:“爺爺消消氣,這人也就是在這里過過嘴癮,等放了榜,孫兒替你把顏面掙回來!我要讓這小子無地自容。”
“好,咱們快些過去,別耽誤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