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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后,趙春秋敲了敲門,推門走進來。
“云哥……”
“都走了?”
趙春秋點點頭,“都走了。云哥,那群人剛才都好恐怖,跟要殺人似的瘋搶。”
蘇云笑道:“他們不是要殺人,是想吃人。”
“這么恐怖?我聽別人說,只有北蠻人才吃人,這些難道也是北蠻人?”
蘇云說道:“不提這事了,他們走干凈了,也安生了。”
“就怕他們還來。”
“人要臉樹要皮,再來就真不識抬舉了。”蘇云說道。
趙春秋現在都還有些暈乎乎的,自己從小玩到大的云哥,一下子就成了萬眾矚目的書科雙甲案首,這還是有些像是活在夢里。
“對了,我得了書科案首的事情,王家知道嗎?”
趙春秋回過神來,聽到蘇云提到王家,眼睛一亮,說道:“肯定是知道的。”
蘇云暗道,之前劉縣令革除王慶學籍,勒令王家向蘇云道歉,這事王家風吹草動都沒有,看著就像是置若罔聞,如今蘇云得了書科童生,可謂是昆縣崛起之新秀了,這王家若是再沒半點動靜,就有點可疑了。
“云哥,你是準備動手教訓一下那個王慶了嗎?”
“春秋啊,你知道哪種狗咬人最疼嗎?”
趙春秋一愣,“大狗?”
蘇云搖搖頭,“不會叫喚的那種狗,咬起人來才是最狠的。”
……
……
城南王家
“那蘇家的雜種真考上書科童生了?”
“老爺,千真萬確。那金榜上頭等一的名字,就是昆縣蘇云,雙甲案首,可了不得!”
王昌其皺眉道:“此人無顯赫家世,也無名師提攜,居然能考中書科童生,還是雙甲案首,有些蹊蹺啊。”
王慶著急地說道:“爺爺,救我!我這砸破了蘇云的頭,之前劉縣令還幫著他,現在蘇云得了書科童生,定是更加猖狂了,這如何是好?”
“混賬東西,閉嘴!”王昌其破口大罵道,“一天天的,就知道惹是生非!滾下去!這里有你說話的份?”
邊上身穿青布衣,頭帶方巾的老頭面帶笑意,說道:“家主,小公子也不是故意的。再說,年輕人嘛,爭強好勝,無可厚非。”
“康先生,這個劉承一直對我王家沒有絲毫善意。這些年多仰仗康先生照顧生意,才能讓王家在潁州立足。”
康世福正是之前劉義山口中提到的那位神秘的教書先生,即便是劉義山,也只是在王家有過一面之緣,旁人根本不知道王家還有另外一位教書先生。
“家主有什么吩咐,不妨直言。”
王昌其嘆氣道:“康先生,這個蘇云啊,本不足為慮,之前我那在考院的女婿跟我說了此事我也沒往心里去,可事到如今,情況有些不妙了。”
“家主是怕他對小公子報復?”
王昌其呵呵一笑,搖頭道:“小孩子家家的,鬧便鬧去。我就怕劉承和這個蘇云聯手,這樣我們王家今后在昆縣可就難走動了。”
“一個小小的童生,何懼之有?”
“那若是這個蘇云身后還有什么棘手的人物呢?康先生想一想,一個寒門子弟,無家世無背景的,忽然之間就考中了書科童生,還是十縣頭一名,這若是令其成長下去,恐怕將來是個禍患。”
老頭站起身來,“家主的意思我明白了,老朽這就去辦。”
“別暴露了你的身份,不然誰也救不了你!”
“一個剛剛登科的童生罷了,老朽若是連乳臭未干的小子都收拾不了,就愧對手中這桿筆了。”
說罷,向王昌其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