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王家墳地緝拿北蠻巫士,不得不說,損傷慘重。尤其是筆髯翁,等蘇云和夏侯策從塌陷地墳山上下來時,王自然直接是坐倒在了地上。
肩上被祖文擦到的傷口,居然散發著一股腐臭的味道。
“我去那傷藥,方才帶了些過來。”
“沒有用。這傷口只能我自己來處理,我們趕緊回去,我暫時用墨韻封住了傷口的經脈,不會用什么大事。”
王自然的驢似乎生命力頑強,沒有被藥翻,夏侯策將之前跟隨而來的馬車套在了驢身上,三人趁著天黑朝城里趕去。
“這次真是大意輕敵了。”
夏侯策灰頭土臉的,身上那件云紋錦衣,也成了乞丐裝,此刻也顧不了這么多,直接拿袖子擦拭著臉上的泥漬。
“先生,為什么這北蠻巫士到了王家祖墳上會變得這么強?”
王自然說道:“我也是現在才想起來。這北蠻的巫士,他們凝結祖文靠得是尸墨,也就是死人的陰氣,這王家祖墳抱陽聚陰,在這樣的墳地上,自然是生猛無比,我也是事后才料到這一點。多虧了蘇云找出了玄機,不然你我師徒二人的性命,可能真的就交代在這里了。”
蘇云說道:“哪里。如果不是王老您正面擋住了這北蠻巫士,我哪里有機會靠近那座刻有祖文的活人衣冠冢。”
“活人衣冠冢?”王自然驚訝道。
蘇云點頭道:“是啊。我山上見到了王家老太爺的墓碑,上面還刻了奇怪的銘文,就想到應該就是王老您之前說的祖文了。”
“是了是了。這王昌其替他抬棺,當了他的書傀,引導整座墳山的尸墨,難怪此人越戰越勇,這是在耗盡王家積攢下來的幾代人陰氣,來替他做嫁衣。”
蘇云聽王自然這么一說,問道:“這么厲害的么?那要是在戰場上,死的人越多,這些巫士豈不是無敵了?”
王自然目色變得凝重起來,點頭道:“所以在北疆,一旦遇到大的戰事,若是尸體太多處理不過來,我們寧國的將士,可能連馬革裹尸,落葉歸根的機會都沒有,就付之一炬了。”
聽到這里,蘇云和夏侯策都沉默了。這回康世福是借助了王家墳地,大多都是死人的尸墨,要是在真正的疆場之上,那些被煉制出來的書傀,那都是人形屠殺機器,可能死去的寧國將士做夢也不會想到,他們死后還會被人利用,倒戈相向,來屠戮自己的同袍。
“所以每一個巫士,都是我們書道中人的天敵,滅殺他們義不容辭。只可惜,這次讓這個老東西跑了。夏侯,你待會兒去書一封,將這件事告知潁州軍府。”
蘇云有些不解,問道:“這事難道不是應該通知天院么?”
“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吧。蘇云,這次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蘇云見筆髯翁不明說,也就不問下去了。這次得到的三道祖文,才是蘇云此次最大的收獲,如果沒有猜錯,那個北蠻巫士耗盡了王家祖墳內的所有尸墨,才凝聚成了那三枚祖文,不然這北蠻巫士也不會這么生猛。
只可惜,被蘇云截胡了,這才陰溝里翻船。他或許做夢也想不到,蘇云還有吞噬祖文的神秘石碑。
驢車到了城內,蘇云便先下車回家了。奔波了這么久,他也累得不行。
“那王老,我就先告辭了。”
“去吧。最近幾日就不要動筆墨了,多休養身體。”王自然提醒道。
蘇云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了。
夏侯策看著蘇云離去的背影,抑制不住內心的疑惑,“先生,蘇云到底在墳山上做了什么?為什么他能看出來北蠻的秘法,他又是怎么破開這秘法的?還有之前……”關于分辨無影墨的事情,夏侯策同樣很疑惑,到底蘇云是怎么做到的?若是這個消息泄露,估計寧**府必然要盯上這個小小的書科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