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意怕被瞧出端倪,她急忙捧了一捧清水,低頭沾濕了臉。
可今天她化了妝,眼妝有些暈染,竟要比方才在宴會上還要狼狽。
但是好在,沒人能看的出她方才哭了。
她沒看身后那兩人,抬頭笑著對陸一漫道“漫漫,你幫拿一下包里的卸妝油,我先把妝卸了。”
陸一漫只當是方才的酒濺到臉上,她沒發覺什么,翻出卸妝油給她。
水是涼的,眼淚是熱的。
喬知意知道現在她的眼睛肯定紅了,所以她不敢抬頭,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清洗著臉。
所以,她錯過了身后一直盯著她的背影看的目光。
等她微微穩定了些情緒,拿了紙巾擦擦臉,眼眶果然通紅。
這才一抬頭,所有人都看到了,陸一漫忙問“喬喬,你怎么了”
喬知意笑笑,“剛才卸妝油不小心弄眼睛里了。”
只有陸一漫信了。
她從陸一漫手中接過許涼洲的外套,過來對許涼洲說“許先生,衣服弄臟了,等我回去洗好再還給你。”
自從上次許涼洲說讓喬知意叫他洲哥之后,喬知意已經很久都不曾叫他許先生了,但是洲哥她又叫不出口,很多時候她都避免了稱謂,也正因為此,更顯的親近些的。
大概,從今天起,他們之間的關系又要回去了。
回到之前那般,彼此都小心翼翼的相處,生怕有半分逾距。
許涼洲看著她,遲遲不敢說話,害怕一張口,他所有的感情便無處可藏。
他只是對喬知意點了點頭,微微笑了下。
可喬知意好像并沒有在意那么多,“那我們快回去吧。”
許涼洲明明看到她的眼睛紅了,像兔子似的,明明聽出了她聲音的顫抖,她卻還要裝的那么堅強。
不等他們同意,她就先挽著陸一漫走了。
她像是早已經習慣了這般行事,沒有半分的拖延。
直到他們走遠,蕭遠聲才緩緩開口,“她,好像很難過。”
許涼洲自然知道,他比誰都清楚。
畢竟,喬知意已經喜歡了他十年了呀。
此刻該是心如刀絞了吧。
他死死的掐著掌心,許久,他才緩緩的抬起眸,“遠聲,我是不是對喬喬太殘忍了,我喜歡她,我喜歡她的,特別特別喜歡”
蕭遠聲也算是從他小便認識他的,許涼洲從來都是活的最通透的那個,可現在他的,眼里的情緒那么復雜,那么痛苦。
“可是,你不這么做,你們之間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那我也不能讓她獨自抗下所有啊。”許涼洲也紅了眼眶,“你沒看到,她剛剛她那么難過”
“因為喜歡我,總是會讓她難過。”
“是不是她討厭我了,她就不會再難過了”
“你說,她喜歡你”蕭遠聲皺眉,“什么時候的事情”
許涼洲不合時宜的笑了聲,他抬起頭看著蕭遠聲,“遠聲,喬喬喜歡我十年了,我才知道,她喜歡了我多久,就難過了多久,我我是不是特別懦弱”
“她喜歡你這么久都沒有跟你表露過什么嗎”
蕭遠聲還以為,這世界上應當沒有幾個像他這樣,明知道結果很渺茫,卻還要繼續堅持下去的人。
“她喜歡了你這么久,現在讓她不能再繼續喜歡你,她應該會更難受的吧”
像他這樣,如果現在不能讓他再繼續陸一漫,他大概會瘋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