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被良樂發現我怕癢的事實后,果然如我所預料的那般,從此她便又多了一個讓我瞬間繳械投降的辦法。
荷花亭里,良樂說:“陪我去大耳那拿本書吧。”
我猶豫了一下,打了球剛洗好澡,倒不是因為感覺有些累了不太想去,而是這個城市的公交車實在是讓我心慌。
“現在嗎?”
她點點頭。
我以商量的語氣問她:“要不明天再去?周末人太多了。”
她看著我,瞇起月牙般的眼睛,“怎么?聽你這意思是?”
瞬間感覺到一絲有些危險的味道開始蔓延開來,我打著哈哈:“我這不是和你商量來著的嘛。”
“那你意思是不想去?”不等我接話,她說完手腳麻利的又開始撓我癢癢。
我一時躲避不及,趕緊說:“我沒說不去啊……去……去……我去。”
可她仿佛是又撓上癮了,舍不得松手了。
“我去還不行嗎?”
于是,又是我一連陣的求饒聲。
“你別撓了……這大庭……廣眾的,讓人看見……多不好,有傷風化……”
她停手時,臉色微紅,笑顏如花,而我已經氣喘吁吁。像是想起了我剛才的話,她看著我說:“你剛才說什么?大庭廣眾的,有傷風化?”
我趕緊解釋:“沒,剛才是我慌亂之下口不擇言,口不擇言。”
看了一眼四周,有些情侶看著我們這邊,掩嘴而笑,更有甚者,在自己男朋友的上身兩側使勁的撓了又撓,可見對方一臉的若無其事,不禁反復的嘗試。
隱隱約約的傳來聲音:“你怎么不怕癢的?一點都不好玩,你看看人家,多好玩,不開心的時候撓上一撓,什么煩惱都煙消云散了。”
這是什么世道?我真想沖到說話那女生的面前質問她的觀點:怕癢的人很好玩嗎?很好玩嗎!
良樂似乎也聽到了那女生的話,說:“是啊,怕癢的人多好玩,不開心的時候撓上一撓,什么煩惱都煙消云散了。”
我看了一眼呼吸漸漸平穩的良樂,說:“真是榮幸,我是你的開心果。”
良樂拉著我站起來,“我的開心果,我們走吧。”
公交車上如往常般人擠著人,挪動一下身子都特別的費力,更別說公交車的各種走走停停、搖搖晃晃了,往往公交車一個急剎,車上的人便如風吹麥浪一般。
到了大耳學校,已經七點多了,拿了書,大耳說好不容易來了一趟,不能讓我們空腹而歸。
吃了飯,看了看時間,良樂說還早,去學校逛逛。
坐在江旁邊的草坪上,偶爾有行人從身邊漫步而過,或是情侶,或是獨自一人。
冷風一陣陣的吹過,良樂不禁抖了抖身子。
“要不我們回去吧,這里風大。”
良樂搓了搓手,“沒關系,風大空氣更清新。”接著,她看了看我,然后把手伸進我上衣的口袋里取暖。
蔓延在鼻間的她的發香更加的清晰。
半響,她依然閉著眼睛,語氣幽幽,“晨言,我很怕老去。”
我伸手整理著她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的頭發,“無論我們怕不怕,我們都會老去的。”
等我們老了,白發蒼蒼,步履瞞珊,在清晨里我們相牽漫步或者在黃昏下相依而坐,回首往昔歲月時,我希望笑容能爬上我們滿是皺紋的臉。
虔誠的希冀,從心動到古稀。
似乎是覺得我不解風情,她伸出手開始撓我癢癢。抓住她的手時,發現很涼,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不早了,我們走吧。”
她像是沒聽到一樣,掙扎著想要繼續撓我癢癢。
“我們走吧,不然你等下進不了宿舍了,再說感冒了就不好了。”
她哼哼兩聲,張開雙手,示意我抱她起來。
我看了她一會兒,笑了。
摟進懷里,發香蔓延,輕撫青絲。醉了自己,醉了心。
“我們走吧。”
她瞇起月牙般的眼睛,“你背我。”
路上行人漸漸少了,背著良樂路過一盞盞路燈,向著前方走去。
邁著堅定的步子,向前方走去。
“晨言,我重嗎?”她吐氣如蘭,吹在耳朵處。
有些癢,不禁輕微的晃了晃頭,“不重,剛好合適。”
“晨言,我要減肥。”
我不禁笑了,“不用減肥,這樣就很好,哪怕重一點,我都能背得起。”
“可是如果有時候你累了背不起來怎么辦?”
“不會的,要是有那種情況,那我就去健身,練出八塊腹肌來。”
良樂樂了,“不用八塊腹肌,這樣就很好,雖然瘦了點,可我以后都把肉給你吃,我吃菜就好了。”
“肉不是菜嗎?”
她強調著說:“青菜,我吃青菜就好了。”
她的頭發垂直而下,我搖搖頭,“那可不行。”
這樣就很好,瘦了我會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