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瞳又是幾道血紅閃過，小航的臉在此刻則是變得扭曲猙獰起來，他蹲在地上抗衡這撕裂的疼痛，沙啞的聲音嘶吼道：“可惡！！”
顯然，這股惡念已經不單單只是那名已死去的男子的，更是整座延康城所有惡意的結合。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此刻如此龐大的惡念竟然無法完全壓制一名孩童體內的善意，甚至，還出現了可以對半抗衡的趨勢。
那道沙啞的聲音發出駭人的尖叫，像是足以刺穿人的耳膜，利爪兇狠地向老殷頭拍去，卻又被小航的意志驅使，在空中停滯下來，遲遲無法動彈。
“該死！”
靜謐的夜空隱隱傳來這樣的聲音。
云霧早已是散了，皎潔的月光普照在大地上，襯得小航的面目陰沉無比。
原本他只是想用小航孩童的善念暫時承載這龐大的惡意，就像鯰魚效應，讓兩者先互相纏斗，不至于讓惡意過于龐大從而攻擊宿主。
再等他找到合適的宿主，再將力量進行轉移。
可沒想到這股他從未重視過的善意，竟然棘手到這種地步。
倘若一直無法處理，他也只能以惡意引爆宿主的軀體，再協同不足原來萬分之一的惡意逃離。
當然，這樣的結果是，如果一定的時間他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軀體，那他也會消散在這寂靜的夜空。
顯然，他還不想這么冒險。
就在這時，或許是老殷頭沒有太多的反應了，也或許是惡意占了上風，小航的那股意志竟稍弱了幾分。
惡意像是找到了契機，如滾滾長江水般，向那股善意圍堵，以摧枯拉朽之勢逐漸占據回了上風。
小航那瞳孔也是又恢復成了那般猩紅。
他陰冷一笑，眼中那抹得意不言而喻。
“那么，接下來，游戲繼續。”
說著，他如撒旦一般，朝奄奄一息的老殷頭和尚未死絕的居民們走近。
老殷頭見狀，默默地閉上了濕潤的老眼，心中，只剩下對鄉親們的歉意和無盡的懊悔。
其余人，亦是放棄了抵抗。
小航走近，桀桀笑聲不斷，那一刻，月光都染成了血紅色。
…
老殷頭驚恐地瞪大了雙眼，看見自己那顆還在緩緩跳動的心臟，竟被自己最疼愛的孫子牢牢地抓在手上。
不消片刻，老殷頭便已斷了氣，然而，那雙老眼卻久久無法合上。
“轟！”
那股撕裂的疼痛再次傳來，卻比上一次來得更為猛烈，小航的意志如洪水般涌出來，一時間，竟又像逐漸占據了身體主導權一樣，讓惡念無法招架。
想不到這一次的反應竟如此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