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甲滿不在乎地說道:“福伯,我會呵斥他們。相信他們以后不敢再亂來。余先生是讀書人,是衙門里的師爺,他大人有大量,不會跟武館的幾個弟子計較。”
霍元甲的心思是放在比武上面。
霍家鏢局的生意,早就沒有做了。霍家的收入,只靠武館收取學費。
可是霍家武館招的是什么人?
都是一些無業游民,是混混。他們一日三餐都不能保證,欠武館的學費,是家常便飯。
霍家武館入不敷出,是在情理之中。
霍家,表面上風光,其實已經沒錢。霍家武館更是到了破產的邊緣。
管家把銀元交給霍元甲:“少爺,這是余先生下個月的房租錢。”
霍元甲說道:“福伯,你去買點雞鴨魚肉回來。今天咱們吃點豐盛一點。下午,我要和趙健比武。趙健是趙家武館的嫡系傳人,擊敗他,我霍元甲離津門第一就又近了一步。”
霍元甲說完走進屋里,完全沒有要教訓徒弟的意思。
管家心中暗道:“少爺,你可知道,家里的積蓄已經花完。要不是余先生給了點銀元,買雞鴨魚肉的錢都沒有了啊。”
……
吃了早飯。
余春秋前往衙門。
剛到衙門,一個小吏就說道:“余師爺,顧大人要見你。你快過去一趟吧。”
余春秋面帶微笑,點頭說道:“好。我這就去見顧大人。”
余春秋敲了敲房門。
房間里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是余春秋嗎?是余春秋就進來。”
余春秋走進了房間,略顯恭敬道:“東主,您要見我,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顧大人五十來歲,為人處世講究中庸,精通“為官之道”,不會輕易得罪人。
他在津門做官快十年,一直沒有任何作為。
很正常。
顧大人不敢折騰,不敢為百姓做主,當然不可能有任何作為。
顧大人是個官場老油條,但是人不壞,這也是余春秋愿意做他師爺的原因。
顧大人說道:“余春秋,你跟著老夫有多久了?”
余春秋說道:“八個月二十一天。”
顧大人說道:“你把日子倒是記得挺清楚。朝廷來了調令。過幾天,老夫就要去上海縣做知縣。”
余春秋抱拳道:“恭喜東主高升。”
顧大人搖頭,苦笑道:“高升?是啊,老夫終于做到了知縣,是正七品的官員了。可是上海縣是什么地方?哪里租界林立,洋人橫行霸道,幫派無法無天。要是有得選擇,老夫寧可不去做這個知縣。”
去上海縣做知縣,起難度絕對是地獄級的。
顧大人不愿意去上海縣做知縣,余春秋完全能理解。
顧大人講中庸,其實就是在官場中混日子。他去上海縣做知縣,肯定是搞不定。
余春秋問道:“那東主的意思是?”
顧大人說道:“余春秋,老夫知道你小子有本事,你跟著我一起去上海縣。你放心,老夫不會虧待你,你的俸銀老夫再給你提升一些,每月十兩銀子,如何?”
每月十兩銀子,跟做生意的大老板沒法比,但是在“工薪階層”來說,是高收入了。
余春秋的辦事能力,顧大人是知道的。每次交代的事情,余春秋都能做得漂漂亮亮。顧大人去上海縣做官,必須要帶著余春秋一起去。
沒有余春秋在身邊拿注意,顧大人肯定沒法混。
余春秋說道:“東主給了我這么高的月俸,我沒有理由棄東主而去啊。不知什么時候啟程?”
顧大人說道:“七天之后。”
……
顧大人在做工作上的交接,余春秋在衙門里就沒什么事情可做。
畢竟都要準備離開津門,衙門里肯定不會再有活計安排給余春秋。更何況,余春秋是顧大人的師爺,只要向顧大人負責就行。
換句話說,余春秋就是顧大人請來的私人顧問,雖然是在衙門里做事,但其實是沒有編制。就連月薪都是顧大人自己掏腰包給余春秋發放。
下午。
大街上非常熱鬧。
余春秋拉住一個路人問道:“怎么回事兒?前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故?”
路人說道:“沒出什么事故。是霍元甲要和趙家武館的趙健比武。”
霍元甲要比武?
那倒是要去瞧瞧。
余春秋跟著一起去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