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小叫花子?快走快走,女學里的貴女,是你能沖撞的起的?”
程寧剛到女學的大門口,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門房轟趕。
程寧冷笑一聲,連看大門都這般狗眼看人低,這女學能交出品行好的女學生才怪。
“我堂姐就在這里念書,叫程錦婳。勞煩大哥去說一聲,這是救命的事啊!”
程寧說著,塞了幾個銅板到對方手中。
門房雖然瞧不起這幾文錢,但程錦婳不過是農家女,倒也不是得罪不起的貴女,門房這才道:“在那邊等著,一會下學了你就能看到人了。”
被轟到一旁去等著,程寧也不惱怒,她的目的就是要程錦婳丟人,讓老宅知道惹了她之后會損失什么!
倒是沒等多久,便是女學午休的時候,程錦婳和兩個穿著艷麗的少女一起走出大門,有說有笑的模樣倒是有幾分淑女的姿態。
只可惜,程錦婳因為家底不如這些人,便想要走素雅路線來表達自己的不同,偏偏她的長相偏媚,反倒不倫不類的。
“堂姐,我總算等到你了!”
收起對程錦婳的評價,程寧一連推開好幾個人才沖到程錦婳身邊。
因為念的起女學的人并不多,故而程寧推開的至少都是小富之家出身,在看到程寧找的人是誰之后,紛紛指責起來。
“實在是抱歉了,堂妹她天生性子野,我這做堂姐的也無法,給各位賠不是了。”
程錦婳委屈的福身,刻意強調了堂姐妹的身份。
“堂姐你先別忙著賠禮了,你身上還有多少銀子,先借給我應應急,小五受了很重的傷,需要銀子救命呢!”
程寧身上有不少干了的血跡,此刻拉著程錦婳不松手也蹭不到她身上,可程錦婳還是嫌棄的直皺眉頭。
“二丫,你就算想要銀子花用,也不該詛咒小五啊!那可是你親弟弟。”
程錦婳不贊同的道,取出一串銅錢給程寧,還好心的勸道:“這些銀錢你拿著去買胭脂水粉,日后斷不可再說這種話,否則堂姐可不理你了。”
程寧在心里嘔了一聲,攤開手心讓人看清那十文錢,怒聲道:“堂姐想見死不救就直說,何必惡心我呢?要不是為了給堂姐湊念書的銀子,奶也不會想抓了三丫去賣,結果卻差點打死小五!
說起來都是堂姐你的錯!明明和我一樣都是泥腿子出身,偏要來念勞什子的女學,那是咱們窮苦人家能念的起的嗎?”
程錦婳面色一白,沒想到程寧會當眾說這種打她臉的話,忙道:“我爹在縣城做賬房,我念書的銀子都是我爹出的。堂妹,你何必潑我的臟水呢?”
“堂姐說這話不怕天打雷劈嗎?我大姐就在鎮上做粗使丫頭,她的工錢可都用來給大堂姐你做零用錢了。”
“就算大伯真的供得起大堂姐你,但是大堂姐也花了我大姐好幾年的工錢,如今小五被咱奶打成重傷也是因為大堂姐你,就算大堂姐行行好借銀子給小五救命用,別和我扯別的了成不?”
程寧往地上一坐,抱著程錦婳的大腿,哭道:“不是說念書的人最明事理了嗎?大堂姐你戴的首飾就值十幾兩銀子,沒銀子就把首飾借我當了去吧!我給大堂姐磕頭還不成嗎?”
說著,程寧抓起程錦婳的裙擺,用力的抿了一把鼻涕,頓時惡心的程錦婳要把人給踢開。
之前被程寧推過的人,雖然覺得程寧這舉動粗鄙不堪,卻更樂得程錦婳鬧笑話,便道:“程錦婳,你不是常說在家里最友愛手足,與堂兄弟姐妹都親如一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