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寧本也不想知道九山為何受傷,但他不說請大夫,那便是不方便吧。
“我去廚房給你煮粥,你最近得吃清淡些。你回來的事,家里人暫時不知道,靈兒那丫頭知道了非得哭鼻子不可,我最不會哄這么大的小丫頭了。”
說完,程寧便離開房間,并不知道她走后九山便睜開了眼睛。
確定程寧離開東廂的院子,暗衛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房間的角落里,稟報道:“回主子,尾巴已經清理干凈,按照計劃京城那邊也該有消息傳出。”
“嗯。”
九山淡淡的應了一聲,在暗衛要退出去之前,又聽他吩咐道:“給二皇子找點事做,他想要什么,就讓他失去什么。”
九山的語氣沒有任何情緒在,可暗衛卻聽出了狠意。
也是二皇子腦子不夠用,連他們主子這樣的人物都敢得罪,這下是別想問鼎那個位置了,除非其他的皇子都死絕了。
“是。”
暗衛應聲離去,九山這會已經退熱,倒是沒了困意。
低頭看向腰間包扎好的地方,一個礙眼的蝴蝶結讓他皺眉,不熟悉的藥味則是讓九山陷入深思。
看來這個小農女,擁有的東西遠遠比他所想的還要多,身上定人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即便不是為了最初的目的,他也要暫時留在這里了。
忙活了大半個時辰,程寧才煮好了軟糯的粥,并做了兩個清單的小菜一并送到九山房間,和他一起吃了頓病號餐。
兩人默契的沒有說話,仿佛九山不曾受傷,程寧冷靜的為他掩蓋行蹤并處理傷口也是正常的。
“這是我們兄妹一年的花用。”
吃完飯后,九山將錢袋子放在炕邊,道:“多余的你看著幫忙置辦些產業,用你的名字即可,日后給靈兒做嫁妝。”
錢財的事,程寧自然要過目。
錢袋子里的現銀不多,通兌的銀票倒是有十來張,大的面額是千兩,最小的是百兩。
“花用就不必了,我說過從你救了我家人開始的那天,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在我能當家作主的時候,這句話絕對有效。”
“置辦產業的話,等秋收之后我會張羅的。其實你們可以在下洼村落個戶頭,這樣辦什么事也方便些。”
程寧不敢保證自己一直不會有事,所以還是給出建議。
古代出門需要戶籍文牒不假,但有銀子要買個新身份也極為簡單。
九山不置可否,“你看著安排。”
“你的傷……短期內不適合移動。”
“村里的房子能住人了,再過十來天就會搬回去,但你還得繼續留在這里養傷。是我安排人在這照顧你,還是你自己安排?”
程寧有些頭疼,但凡是認識的人有些身份背景,就都不是讓人省心的,她一個農女可不想被牽連其中,偏偏又不能置身事外。
這世上永遠都是利弊相連,程寧也不能讓自家占盡了好處不是?
“不必留人,你有空來給我添補些東西便是。”九山道。
程寧點頭,見九山還是很疲憊的模樣,便道:“晚上我再來給你送飯,這屋里的東西還挺全的,有需要的你想起來記得告訴我。”
“這個藥有些苦,對你的傷很有好處,你先喝了吧。”
端著一碗沖好的西藥沫,程寧腦海里浮現了那句:大郎,該吃藥了。
九山未做他想,雖然藥的顏色和以往吃的不同,也沒有那么大的氣味,但他不曾懷疑程寧會害他。
然而藥剛入口,九山就差點噴出去,忽然明白為何醒來時嘴苦的厲害。
“沒毒,良藥苦口。”
看到九山變臉,程寧假笑著給出忠告,心里卻在偷笑。
原來不怕疼、不怕流血的九山,竟然會怕苦,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以后又辦法可以整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