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執念是什么?”蘇東來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一雙眼睛逐漸空洞。
是父母遭遇強拆,被活活的砸死,然后自己上告無門?
還是不斷的賺錢?
還是將小妹供養成人?
去找那個開發商報仇?
蘇東來坐在那里,周身氣機逐漸內斂,腦海中無數畫面悠然流轉而過。
往日里不敢記憶的畫面,此時回想起來各位的清晰。
自家老爹被壓在那橫梁下,痛苦的掙扎,自己拼了命的去推動橫梁的無能為力?
還是天然氣的火焰不斷蔓延,順著橫梁逐漸吞噬老爹那張扭曲猙獰的面孔?
他親眼看著,自家老爹被活生生的燒死,那群在黑夜中的人影,散發出猶若幽靈般滲人的慘叫,猶若是來自于地獄中的惡鬼。
蘇東來一雙眼睛越來越紅,紅的似乎能滴出水來。
在一剎那間之間,蘇東來忽然周身虛空氣機莫名變換流淌,只見冥冥中一點靈光閃爍,蘇東來只覺得時空倒轉,天地間萬物遠去,自己的記憶也在一點點抽離。
一座老舊的城鄉結合處
一個略顯破敗的院落里,鍋碗瓢盆聲響,一盞略顯昏昏的燈火在老舊的屋子內閃爍。
“蘇大炮,在家嗎?”門外傳來一道高嗓門的聲響。
“東來,去開門。”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然后就見一個十三四歲左右的小男孩,腳步蹬蹬的自屋內跑出來,打開大門看著站在門外的四十多歲中年漢子,甜甜的叫了一聲:“王保長好。”
“你這小子,嘴越來越甜了。”漢子喘著略顯褶皺的衣衫,自門外走了進來:
“大炮,別忙了,有件事要和你說。”王保長站在院子里喊了句。
“什么事?”蘇大炮此時端著茶水,肩頭搭著一個毛巾,自屋子內大步流星的走出來。
“馮大帥有令,要在此地蓋洋樓,專門供那些楊老爺在此安家,所以命令你們拆遷。”王保長自袖子里掏出一紙文書:
“每家每戶,按人頭來算,一個人頭補一萬塊錢。你要是沒意見,就簽了吧。”
“一萬塊錢?”蘇大炮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王保長,你該不會是開玩笑吧?我家這可是蘇州老院子,雖然有些破敗,但好歹也在西湖邊上,占地足三百平。這是祖宗產業,你竟然想要四萬塊錢打發了……打發叫花子也沒有你這樣的?”
王保長苦笑:“這又不是我下的命令,你沖我喊叫也沒用?是馮大帥下的命令。你這算什么?隔壁的老劉頭,三百平的院子,就他孤身一個人,只補給了一萬塊錢。”
“那當年的李財主,十畝園子,只給了三萬塊錢。你這一百平的院子,給了四萬塊錢,比他們強多了。”王保長苦笑著道:“我家的二百平的院子,不也是補償了四萬塊?”
“哼!沒門!休想!他就算是大帥,也休想這么欺負人!說什么給洋人修房子?還不是他們那群官老爺想要居住?這群從泥土里爬起來的泥腿子,也就是只能這般巧取豪奪了。”
“除非我死了,否則這院子休想叫我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