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諾點點頭,這才隨著潘青一起去了后牢。
等人走后,太子就對著沈卻笑道“你對這個薛諾倒是挺看重的。”
沈卻說道“他性子有些急,又重情義,之前在江南得知他姐姐出事時就險些要了柴春華的命,如今柴春華已經罪有應得,我不想再讓他臟了自己的手。”
太子聽著沈卻這話略帶詫異,他早前就聽說了沈卻在江南的事情,那柴春華被送進京城的時候也是滿身的傷,薛諾動手這事兒瞞不住,可沈卻還專程替她解釋一遍,這可已經不是尋常在意了。
太子輕嘆了聲“這事上面委屈他了。”
柴春華背后是誰大家心知肚明,可成國公太過狡猾,早早就斷了柴春華這條線,而且眼下私鹽案已經足夠麻煩,光是要應付漕運和朝中牽連之人,還有天慶帝和四皇子那邊已經讓人焦頭爛額。
若要強行把成國公府也拉進水里來,哪怕是太子和沈家也有些招架不住。
沈卻沉聲說道“只是一時委屈,早晚會清算清楚。”
太子聞言挑眉“倒難得見你這么錙銖必較的樣子。”
“我只是看不慣成國公行事。”
沈卻解釋了句。
太子聞言揚揚唇,總覺得沈卻這解釋了還不如不解釋,旁邊的沈忠康聽著大孫子睜眼說瞎話,也是沒好氣的在心中冷哼了聲。
薛諾進了刑部大牢,潘青在前面領路,她靜靜看著潘青走到差役跟前與他們低語了幾句,就領著她直接進了牢門。
牢中有許多人看守,里頭視線昏暗,打頭幾間牢房空著,再往里就能看到關押著的幾人。
那幾人都是穿著常服,身上未上枷鎖,可門外卻隱約能看到過道里站著的人影,而且每間關押他們的牢房中間都隔了很遠的距離,為了防著他們彼此說話。
薛諾只掃了一眼就跟著潘青一路朝前,等快要走到拐角盡頭時,這才瞧見了關押著詹長冬的地方。
詹長冬聽到外間腳步聲抬頭,看到薛諾時微怔了下,隨即開口“小孩兒。”
潘青先扭頭,就看到薛諾臉上疑惑。
“看什么呢,就叫你”
詹長冬靠著牢里的內墻對著滿臉茫然的薛諾戲謔,“這才不到一個月,就不認識我了,忘記當初在江南怎么攆我的”
薛諾仔細看了幾眼才恍然“詹大人”
“我還當你這小孩兒忘記了,怎么,來見柴春華”
他靠在墻上輕“嘖”了聲,“可惜了,柴春華本不該只判流徙,只可惜你姐姐落水之后生死不明,如果有她為人證,柴春華必死無疑。”
薛諾聞言頓時緊抿著嘴唇,皺眉說道“他雖然沒死,流徙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老天爺不會放過他的。”
“老天爺要是管事,就沒那么多不平事了。”
“老天爺要是不管事,我也遇不到公子,不會被沈家收留。”
詹長冬嗤了聲“那是你命好,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他說著說著就刺了句,“像你姐姐,臨門一腳還被擄了,可不就命不好了”
“你找死”
薛諾頓時面帶寒霜,要不是潘青眼疾手快的將人攔著,她能沖上去跟詹長冬撕起來,哪怕潘青攔著,也能瞧見薛諾額間暴起的青筋,還有身上壓制不住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