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新西蘭那會兒,聯系還緊密一些,熊華每天雷打不動地發一封郵件,敘述日常生活。袁香君偶爾會認真回一回,說說她在那邊的生活和感受,還有與米曉如的趣事。越到后來,因時差關系,接觸到的東西也不一樣,話題漸漸少了,除了偶爾寒暄,發發郵件,敘述日常生活之外,其余時間都是靜默的。旁人都替熊華擔心,擔心袁香君遇到心儀的外國小伙,背叛了他。
他反倒一點都不放在心上,隨他們說去。這么多年了,這段關系里面,他一直是最主動的那一個,袁香君全程被他牽著走。他知道,她并不那么愛他,但又有何妨呢,只要他愛她就行了。如果哪一天,真如他們所說,她真的遇上了更懂她,更疼她的人,那么他會瀟灑地祝福她的。但這種情況是不會存在的,他有自信,這個世界上,沒人會比他對她更好。他相信,袁香君會感受到的。
2年后,袁香君回來了。她和米曉如不一樣,她所愛的人全都在中國,她必須得回來。這一次,她再也不會想飛了,因為一個人在國外,真的很累。
回來后,她帶著熊華返回江西正式拜見父母。因2年不在父母身邊,她一下子覺得父母都老了,便萌生了留在江西照顧父母的想法。熊華遵從她的意思,但他想把婚禮給辦了,名正言順地以老公的身份留在她身邊,陪她一輩子。袁香君點頭同意。漂泊了2年,見識到那么多的人,她內心無比清楚,再也不會碰到比熊華更愛她,更支持她的人了。她完全可以放心地將自己交給他。
婚后,熊華隨袁香君在江西扎根下來,并生了個大胖小子,日子恒久遠,幸福遠流長。
一場細水長流的愛情,經歷時間,跨越空間,重重考驗,終結善果,成為班級里的一段佳話。
許秀青回了南平,吳皓也跟著去了。他老家在建甌,本就離南平不太遠,見面和回家兩不誤。許秀青在家里呆了幾天,就開始找合適的工作,南平不大,很多都是小公司,而中文系出身的她,沒什么特別之處,只能先找個文員或者文秘做做。活輕松,但錢不多。
吳皓本想去各地看看,不急于找活干,可拗不過許秀青的撒嬌和威逼利誘,只能暫時將計劃擱置,聽她的話,找起工作來。男生和女生不一樣,女生可以將就,男生不行,高不成,低不就,這個嫌,那個嫌,要想找著一份合適的,還真是不容易。吳皓就是這樣,盲目撒網撒了好幾天,面試電話倒是接到不少,但每次去了,都是鎩羽而歸,失敗收場。許秀青的嘮叨,兩邊父母的期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煩悶的他更加堅定了流浪的想法。他瞞著許秀青,擅自去了外地漂泊,等到地了,才打電話和她講明。這著實把許秀青氣的半死,為此大吵一架,鬧得要分手。“分就分吧!隨便你!”吳皓說完,便將電話掛斷了,徒留忙音給了許秀青。
許秀青氣急敗壞,飽受委屈,在家里嚎啕大哭,將不明所以的父母給引來了。一聽說吳皓做的事,兩人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她媽將吳皓從頭到尾嫌棄了個透,“當初我就說吧,你倆不合適,你非要跟他,白白浪費了這么些年的青春。要我說,這分了好,他家我還真看不上。”見許秀青想反駁,她立馬打斷她:“別說你愛他,學生時代哪懂得什么是愛,照我說,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當不得真。”她一下子將許秀青這么些年的感情全否決了,全程無視她女兒的哀傷和委屈。
她爸看不下去,說了她媽幾句,她媽兇得更來勁了,直罵她爸沒骨氣。許秀青見戰火燒到了父母身上,不想父母為了她和吳皓吵架,急忙拖著她爸,轉身進了房間,將門掩上,任她媽在外面撒潑。她知道,一旦沒人理她,她就會自己消停了。許秀青愁眉苦臉地坐在床上,挨著她爸。
看著寵了二十幾年的掌上明珠被人這樣欺負,他又氣又心疼。他靜靜地陪著她,將肩膀借給她,讓她發泄出不快的情緒,等到她漸漸平靜下來,他才開導道:“女兒啊,感情不能一味的遷就和忍讓,當然適當的妥協和寬容是潤滑劑。就像我和你媽,你看你媽那么強勢,要是我再硬一些,那家里豈不是屋頂都給掀翻了?”聽到這,許秀青抹著眼淚,笑了起來,見女兒笑了,他一顆心才慢慢落下,又補充道:“所以,這件事吳皓確實做得不對,對你欠交代,但是,你要自己想想,在這段感情里面,你是不是給他壓力太大了?”許秀青露出疑惑的表情,認真思考起來。
他爸接下去勸道:“我和吳皓只有一面之緣,這孩子,品性不錯。不過骨子里有股不羈的氣質,他可能不喜歡受束縛。而你非要將他綁在你身邊,那他肯定是非常難受的。”聽完他爸的分析,許秀青止住了哭泣,回想起何吳皓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確實是這樣,他老說要去流浪,去流浪,可每次都被自己不屑的駁回了,她恨不得天天和他膩在一塊,靜靜的看著對方,即使什么都不做都可以。“好像是這樣的。。。。”她小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