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冷哼一聲,道“你這不是讓本王難堪楊士奇打了我三個兒子,這筆賬還沒算,如何能低頭去求他”
徐輝祖微微一笑,這倒沒錯。
楊士奇掌管國子監,一視同仁,管他什么皇親國戚、舉人,只要是國子監的監生,那就得遵守國子監的規矩。
朱高煦挨打,純碎是活該,被朱棣安置到了國子監,整天不好好學習,就想著翻墻頭逃課了,功夫好,墻不高,一天翻幾次不成問題。
朱高燧見二哥如此厲害,也跟著一起翻墻。
只是這兩個人有點缺心眼,逮著一個位置翻墻,在一次跳下來之后,被楊士奇抓了個正著,當著眾人的面,打了朱高煦、朱高燧三十戒尺。
完事之后,楊士奇又將朱高熾拉了過來,打了五十戒尺。
朱高熾那個郁悶,不服氣,憑什么跳墻的是他們,挨打最重的是自己
楊士奇給出了朱高熾理由
弟有錯,是小錯。
為兄知而不教,是為大錯。
然后將戒尺給了朱高熾,讓他好好看著自己兩個弟弟,那意思是不想自己的那一只手也成熊掌,最好是把他們的手打成熊掌。
這件事很自然地便傳到了朱棣耳中,朱棣雖然憤怒朱高煦、朱高燧頑劣不服管,但也心疼自家孩子挨打。
朱棣拿楊士奇沒辦法,這年頭國子監就流行“體罰”學生,再說了,人家按規矩辦事,還是國子監祭酒,就算是投訴,也投訴不了啊
“四個位置。”
朱棣起身,不容徐輝祖拒絕,便快步走了出去。
徐輝祖見朱棣走遠了,抬手揉了揉臉,頓時變得輕松起來,道“還好少報了一些,否則不知道會被拿走多少名額。”
眼下三大營整訓基本成型,各兵種之間的配合也趨向于默契,只是三大營尚未經歷過實戰,倒成了最大問題。
雖然京軍正、副三大營對抗演練過,但也只是比劃下,根本無法檢驗真正的效果,總不能拿著火銃、大炮直接干架吧
新軍訓練的方向,似乎陷入了死胡同,只一日復一日的錘煉陣型、配合,太過枯燥,也提效不大,而且三大營的打造,直接針對的便是韃靼與瓦剌,適合大規模作戰,且更傾向于防守。
如何讓三大營更具攻擊性,在適合集群戰爭的同時,也適合小規模戰斗,成為了都督府、兵部與燕王軍策研究的主要方向。
眼下皇上要講課,會不會涉及軍略,無人知曉,但身為中軍都督府府事,還是需要帶人去聽一聽。
武英殿。
楊士奇入殿,見禮后,詢問道“皇上,國子監已準備就緒,只等皇上登臺授課,除國子監官員、教習人員外,還有朝廷官員、部分監生參與其中,合計三百人。”
朱允炆微微點頭,道“朕知道了,時間便定在明日寅時吧。”
楊士奇答應,小心地問道“不知道皇上此番授課,主旨為何”
朱允炆思索了下,說道“便以國子監三院、十二院作講演吧,至于主旨,那便定為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楊士奇仔細品著這八個字,不由贊道“皇上,此言極妙。如今國子監,不正是海納百川此言一開,國子監新學之路,坦蕩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