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士衡勸慰道。
李芳果呵呵笑了笑,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道“一兩年怕朕沒有一兩年時間啊。”
河侖感覺到李芳果異樣的目光,連忙低下頭,不敢對視。
李芳果看得很清楚,自己之所以坐在“皇位”上,并非是自己有本事,而是因為大哥李芳雨死了
排在第二,結果成了老大,李成桂“退位”之后,只能傳給自己。
可自己并不是當皇帝的料,性格里的寬厚中庸,不善爭斗,決定了這一切。
原想著借助大明宗主國的權威,冊封自己為皇帝,可以免除皇室內斗,自己“無為而治”,維持幾十年的和平也就罷了。
可現在看來,大明不看好自己。
三弟李芳毅性醇謹,從不參與政事與軍事,一心將自己困在府邸之中,每日飲酒作樂,逍遙快活,躲避了所有紛爭。
四弟李芳干可是一個實權人物,節制豐海道后來的黃海道、平安道兵馬,在這松京中,也有著極大勢力。
還有五弟李芳遠
李芳果眉頭緊鎖起來,要說自己最討厭的人,最擔心的人,就是此人
兩年前,李芳遠趁李成桂病中發動政變,先發制人,襲殺政敵奉化伯鄭道傳、宜城君南誾及富城君沈孝生,并將李芳碩斬殺在道路之上,連同神德王后與其子撫安君李芳蕃也被殺。
自己這個五弟,有著非常手段,而眼前的河侖,正是當初勸告李芳遠發動政變的核心人物
李芳果暗暗嘆息,自己只是一個傀儡罷了。
眼下李芳干與李芳遠之間的暗斗逐漸升級,隱隱有明爭之勢,而自己呢,只能干瞪眼看著,或等死,或等來一個人,禪位于他
“退下吧。”
李芳果沒有了談話的興致,自己的命運,不握在自己手中。
待河侖離開皇宮之后,便找到了李芳遠。
李芳遠濃眉短胡,器宇軒昂,待河侖匯報之后,便問道“李芳果派使臣再入大明,可查明到底為何”
河侖微微點頭,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張紙條,交給了李芳遠,道“這是李芳果內侍秘密記下來的。”
李芳遠展開紙條,看過之后不由一愣,問道“日本王足利義滿竟想要修好與朝鮮、大明關系并送來大量禮物,讓李芳果作中間人”
河侖重重點了點頭,道“此事應為真,在今日擊毬中設置的賞格,便大氣了許多,怕是與足利義滿送來禮物有關。”
李芳遠踱了幾步,思忖道“前些日子,大明水師出現在濟州島附近,并以迅雷之勢,擊沉了二十余艘倭寇戰船,殺倭寇六百余人,其中還有一些是足利義滿的商船,看來足利義滿也有些招架不住大明的攻擊了。”
河侖嘴角含笑,道“日本狹國貧瘠,物產不足,歷來重海,自南北朝、應永之亂至今,總算是平穩下來,但這期間出現了大量倭寇襲擾大明。明太祖時期以防為主,可新皇建文帝卻是以攻為主,聽聞還下達了不準倭寇接近大明的命令,在這種情況下,足利義滿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求和。”
“問題是,大明會不會選擇與足利義滿言和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