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種名不見經傳,又是新人,毫無背景,更無政績的小人物,不應該為皇上所認識吧
“回皇上,確實有此人。”
鐵鉉回道。
解縉凝眸沉思,這一幕似曾相識,楊士奇的崛起,姚廣孝的飛黃騰達,楊榮的指點江山,張輔的異軍突起,而這些人,都是因朱允炆“慧眼識珠”而在很短的時間內或占據重要位置,或揚名在外。
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名為胡濙的人。
此人或許也不簡單。
朱允炆也沒有作過多解釋,而是安排道“讓胡濙至后湖見朕。”
鐵鉉只好疑惑地點頭。
郁新拿起了茹瑺的密奏文書,不安地說道“皇上,這封文書中除去移民之策外,還記述了茹巡撫在忻州的松崗言論,這恐怕會在朝中引起風波。畢竟他此舉有損朝廷權威。”
解縉很想站出來反對郁新,但又感覺不妥,首先自己是士人階層,茹瑺以巡撫、內閣大臣之軀向百姓低頭,那就意味著是朝廷重臣向百姓低頭。
自己是官,怎么能向低一等的人低頭道歉
若是反駁郁新,那就意味著自己認可茹瑺的道歉之舉,而這很明顯是一個容易授人以柄的事,在“教材之爭”還沒有結束的情況下,自己還是不卷入其他旋渦的好。
最主要的是,茹瑺也屬于郁新、黃子澄之流,同為傳統政治勢力,現在茹瑺要倒霉,自己不踩上兩腳已經是仁慈了,哪里還會為他說話
朱允炆很難理解大明官員的思維,他們的認識與邏輯很奇特。
官員犯了錯,傷害了百姓,那就用更強硬的措施,更嚴厲的語氣,更慘烈的辦法去遮蓋、掩埋這個錯,而不是站起來道歉。
比如在前不久,徽州休寧縣在稅賦之外,違背一條鞭法,創造性地加收了引渠稅,結果惹得百姓不樂意,三十幾個百姓鬧事,最后把官司打到了徽州府。
徽州府的處理方案很粗暴,一是將引渠稅取消,二是將鬧事的百姓揍了一頓,三是嚴厲下令,警告百姓誰再敢聚眾鬧事,嚴懲不貸。
至于官員的處理,只是輕描淡寫的調離二字。
自始至終,徽州府也好,休寧縣也好,沒有一個官員為此道歉,也沒有任何人低頭,更沒有人對那些被打了的百姓說聲對不起。
這件事由監察御史報送朝廷,朱允炆方知曉此事。
內閣對這種小事毫不在意,只簡單追加了一條罷免調離的休寧知縣,也沒有提其他的處理意見。
說到底,他們站在高處,向往更高處,忘記了低頭看一看腳下是萬丈深淵,還是百姓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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