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官掌理刑名,贊計典,身兼法官與審計兩種身份,雖然只有正七品,但在府縣中卻是一個十分重要的職務。
孟學敏恭謹地回道“自毆打官差之人被關押地牢,只有三個人進入過牢房。其中兩人是班頭與牢頭,另一人是安全局千戶鄭治。”
“什么”
石永新震驚不已,連忙問道“安全局怎么會進入地牢”
孟學敏無奈地說道“鄭千戶認為毆打官差之人,有謀逆之心,危害大明國本,應予以調查,其身攜令牌,我等無法阻攔。”
石永新吞咽了下口水,安全局的家伙來了,誰能攔得住就算是他們半夜闖入自己的臥室,也沒人能攔住他們啊。
“對了,之前安全局還拿走了一份王康御史的案情文書。”
孟學敏想了起來。
“嘶”
石永新臉色更蒼白了。
安全局介入的事,往往就是通天的事,一些小事,地方上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了,影響范圍有限,基本上不會將事捅到蘇州城以外去。
可安全局不一樣,這些家伙手中握著“安全”之名,有暢通無阻的調查之權,雖然沒有錦衣衛威風,干不出來知府審判犯人,錦衣衛抓走知府這種令人瞠目結舌的事,但安全局的人一點也不好惹,他們參與其中,事情就可能被皇上知曉,若是被皇上知曉,那蘇州府的小事,很可能會成為朝廷大事
事情越發棘手。
石永新擦了擦冷汗,吩咐獄卒打開牢門,在孟學敏的陪同下走向地牢深處。
惡臭的氣息,昏暗的光影,還有一聲聲喊冤的叫聲,穿過狹長的通道,抵達了最深處。
有聲音,不大。
石永新看向孟學敏,問道“還有人來過”
孟學敏一拍腦門,有些郁悶地說道“忘記告訴同知大人,鄭千戶還沒離開”
“我x”
石永新爆出粗口,這種性命攸關的大事你丫的也能忘,你咋不去撞死在柱子上
想走已經來不及了
鄭治轉過身,看向石永新,咧嘴便是燦爛的笑“吆,這不是同知大人,怎么有閑暇來這里了”
石永新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孟學敏,自己早晚要被他害死,快步走向鄭治,道“鄭千戶,還請借一步
說話。”
鄭治搖了搖頭,說道“有什么事就直說吧,搞得我們兩個關系太好,這樣對你沒好處”
石永新差點被氣暈,強忍著說道“這里的事只是蘇州的事,蘇州知府衙門是可以處理的了,就不勞煩安全局了。”
鄭治抬動眉頭,笑道“石同知,到現在你還以為知府衙門能處理的了哈哈,得嘞,那你就處理吧。但是,我要提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