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到沒到門口不好說,朱允炆確實到了門口。
劉家人聽聞年六百來了,頓時就亂成一團,找木棍的找木棍,撿磚頭的撿磚頭,還有人牽出了兩只大黑狗,汪汪狂吠。
對于這種小場面朱允炆并不在意,今天跟在身旁的人是劉長閣、湯不平,這兩人可以說是安全局中武力值最高的,有他們在,尋常人根本別想近身。
抬腳踏步,朱允炆就走入了劉家宅院,旁若無人地闖入正堂,看著滿座商賈,對坐在北面的劉詹淡然一笑“年六百不請自來,劉老不會介意吧”
看著突然拜訪的年六百,劉詹平息去心頭的震驚,平和地說“來者是客,怎會介意”
朱允炆微微點頭,看向與劉詹并列坐著的劉寧,徑直走了過去,道“還請讓一讓,我需要坐在這里。”
“放肆”
劉寧大怒。
劉家以劉詹為尊,自然坐在北面,劉寧是劉家管事人,負責日常事務,可以說是族長,與劉詹同坐北面也是自然。
可眼前的年六百算什么東西,竟然想要在劉家的家里,搶主人的位置坐,這容不得劉寧不發怒。
但發怒是一回事,讓不讓座是另一回事。
湯不平很不客氣地上前,見劉寧不自覺讓座,伸出一只手就將劉寧提了起來,然后側身一丟,劉寧便倒退幾步,落在堂中。
再看時,朱允炆已是落座,劉長閣與湯不平立在左右。
滿堂震驚。
劉詹瞇著眼,寒光閃閃。劉寧怒目圓睜,其他商人也驚駭不已,見過狂傲的,沒見過這么狂傲的,怎么說這劉詹也是揚州不老松,控制揚州鹽政十幾年,財力雄厚,人脈極廣,誰也輕易動他不得。
“這位年公子,如此做是不是太不將老朽放在眼里”
劉詹失了顏面,冷著臉說。
朱允炆將桌案上的茶碗推到一旁,側頭看著劉詹,平和地說“若不把你放在眼里,讓座的就不是他了。劉詹,你是這揚州的不老松,暗中把持著揚州鹽政,兩淮都轉運使司需要聽你的,鹽場需要聽你的,批驗所也需要聽你的,沒錯吧”
劉詹冷著臉,撇清關系“我只不過是一尋常老人,可當不得公子如此評價。揚州鹽政,一直都由兩淮都轉運使司管理,與在下可沒關系。”
朱允炆淡然一笑“不承認是吧,沒問題。眼下揚州絕大部分邊商的鹽引都在我手中,在座的諸位中有不少聽你吩咐,不收鹽引的內商吧若是我捂著這些鹽引不放,你拿什么讓他們繼續聽話”
劉寧不干了,上前一步呵斥“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與老太爺如此說話我劉家辦事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內商虧了又如何,劉家有的是錢,補給他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