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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閣。
解縉揉著眉心,長吁短嘆,滿是憂愁之態。
郁新也好不到哪里去,翻看著手中的奏折,只能鎖眉,端起茶碗,熱茶都冷了。
“戶部員外郎蕭齊上書反對,希望皇上能收回三道旨意,這奏折我們該如何著墨”
郁新將奏折收起,起身走向解縉。
解縉擺了擺手“員外郎不算什么,真正讓人擔憂的是這一封奏折。”
郁新接過解縉遞過來的奏折,打開一看,不由深吸一口氣,驚訝地喊了出來“方希直怎也參與到這種朝事之中”
方希直,方孝孺
解縉端起茶碗,沒了往日雅致,一飲而盡,嘆道“方希直不同于其他人,他的話,可是有很大影響。他反對三道旨意,若處理不當,可能引起滿朝風波。”
郁新凝重地點了點頭。
方孝孺這些年來很是低調,一心治學,很少參與政務。可他發聲,沒有人能聽而不聞,要知道他現在的頭銜全稱是翰林院翰林學士,國子監儒學院院長,思政學府博士,還有著監察內閣的權力。
不管是翰林院,還是國子監,亦或是思政學府,都有一群人稱方孝孺為先生,先生發聲,隨后便是弟子跟進,先生被欺負,保不準明日就有一群人鬧事。
解縉有些頭疼,無奈地說“這方希直越來越涉入朝廷了,這不是一件好事啊。”
郁新知道解縉是在說去年冬日寒災時,方孝孺帶學生要求朱允炆下罪己詔的事,按理說,老天怎么下雪,怎么個寒冷,也不關方孝孺的事,不能因為少了國子監五千斤煤炭就跳出來。而這件事似乎成了一個信號,一個方孝孺想要活躍于朝政之上的信號。
這才幾個月,方孝孺再一次卷入到軍國大事之中。
奏折中三千言,說盡禮儀之邦,滿篇以和為善,以鄰為友,只為了告誡朱允炆,大明不應霸凌諸國,霸氣側漏,應對外謙虛友好,寬容大度,應得饒人處且饒人,莫起兵戈之禍,徒害百姓與軍士。
郁新看過方孝孺的奏折,對解縉不安地開口“若是遞到武英殿,方希直怕是有難啊。”
解縉無奈地添茶,苦澀地點頭“陽江船廠被劫掠,軍情寫得清清楚楚,而且抓了二百倭國俘虜,證實為倭士,而非尋常倭寇,由此可見,日本王足利義滿已經將手伸向了我大明,可謂是不宣而戰,我堂堂大明對等宣戰倭國,合情合理,有理有據,如何能反對,還讓皇上寬容,遵太祖不征討之旨,當真是荒謬”
郁新拿著方孝孺的奏折,很是為難。
自己與解縉反對朱允炆將事態擴大,不出動水師追蹤與剿滅陳祖義,不對倭國作戰,歸根到底,不是因為不想支持,而是因為國內問題太多,西北事,北平事,耗費了朝廷太多人力、物力、財力,經不起更多折騰。
當朱允炆勒緊腰帶,下定決心收拾陳祖義時,解縉與郁新是點了頭的,戶部尚書夏元吉都沒反對,而是旗幟鮮明地支持為陽江戰死的軍士報仇,奪回船匠,朝臣中請戰派居多,在這種情況下方孝孺唱反調,不是出于現實的困難,而是出于儒士的寬仁,這就有點胡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