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大驚失色。
徐輝祖、宋晟與楊榮也有些驚訝,竟然有人敢行刺茹瑺這可是山西巡撫,是朝廷內閣大臣
驛使感嘆“后調查得知,華洲軍需庫著火乃是人為縱火。幕后之人是陜西都司的指揮僉事趙遒,他將軍需庫中的糧食,物資販賣給了商人,換取了銀兩,同時,此人還與寧夏勝金關守將孫呈勾結,販賣了一批火銃給韃靼,數量是六百,所得戰馬賣給商人,得厚利”
“豈有此理”
朱棣拍案而起
寧夏是何等的重要,那附近就是賀蘭山,旁邊是河套,韃靼就在河套那里,身為大明官員,為了點錢財竟然敢走私火銃
可惡至極啊
宋晟真為趙遒的勇氣感到驚訝,自己走私,那是取得朱允炆批準的,是為了大明馬場,為了圖謀西域鋪墊。你一個陜西都司的官員,為了一己之私,竟干出這種禍國殃民的事,實在是可恥啊
徐輝祖深吸了一口氣“皇上如何處置的”
朱棣等人臉色很是難看,出了如此大的事,可想而知朱允炆的憤怒,這次恐怕又是腥風血雨。
驛使嘆了一口氣,然后打了個哈欠“皇上下令,陜西都司自都指揮史起,凡是與趙遒、孫呈案存在關系,包括失察的御史、主事、安全局人員,悉數押解京師,并革去了彭成陜西都指揮史職務,命其至京師候審,牽連將士六十余。陜西都司幾帶走一半”
朱棣嘆息,徐輝祖面帶悲愁,宋晟捏碎了一個茶碗。
薛夏見驛使還想說,出面擋了回去“京師事,與前線無關,就無需匯報了,讓大將軍專心軍務,你下去休息吧。”
朱棣不知道朱允炆是何等的憤怒,但可以肯定,趙遒、孫呈等人必死無疑。
楊榮見氣氛有些壓抑,咳了咳,提醒道“大將軍,文書日期的事”
朱棣恍然,差點把這一茬忘記了,看向薛夏,雙目有神“說吧,安全局什么時候將手伸向撒馬爾罕的,又是什么時候拿到了哈里為先鋒的情報,如何遞報給京師的”
薛夏被朱棣問懵了,安全局將手伸向了撒馬爾罕啥時候的事,安全局啥時候這么牛了
“大將軍說什么,若安全局的人能進入撒馬爾罕,我們在情報上何必如此被動”
薛夏不理解。
宋晟盯著薛夏,如果這個家伙敢隱瞞真相,明明知道帖木兒進攻的時間與部署,還讓自己背負要挖成吉思汗墳墓的“罪名”,一定讓他好看
朱棣將文書交給薛夏,特意強調了下日期。
薛夏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看著不懷好意的朱棣、宋晟等人“這,這怎么可能”
宋晟上前,抓住薛夏“這里沒有外人,你就直說了吧,安全局是不是有一條線在撒馬爾罕,否則皇上怎么可能在帖木兒出征的同一日就知曉哈里為主將一定是安全局提前兩三個月竊取了情報,這才能傳報給皇上,才能解釋這一封文書的日期”
薛夏無語,安全局能將線埋在亦力把里城,還是靠的金銀銅,即便如此,也只能得到一些外圍的情報,王宮內的情報那是想都別想,怎么可能有本事安插人手到撒馬爾罕的王宮里,去竊取極度機密的作戰部署
可,又如何解釋皇上知道哈里為先鋒,莫不是安全局真的安插了人手
徐輝祖咬牙道“莫不是皇上制造了什么順風耳,專門給了安全局打探消息”
薛夏看向徐輝祖,一攤手“魏國公啊,你這是說什么呢,什么順風耳,神話中的事,怎么可能有”
“那你怎么解釋千里眼”
徐輝祖指了指桌上的木匣,里面放著的是新式雙筒望遠鏡,還是支持調節倍數的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