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縉也有著重重擔憂“臣也認為,水師暫留琴島整訓為最佳,朝廷需要騰出更多精力去處置西北與西域事。若此時命水師出征倭國,兵發對馬島,說不得會激怒倭國,大舉進兵我沿海諸地,屆時想要收拾殘局就不太容易”
朱允炆沒有說話,依舊看著西北。
梅殷很是不滿,面對解縉、郁新兩位閣臣,發怒道“出兵對馬島是早就定好的軍策,我們的將士已經在那里等待多時,為了這一戰,他們日夜訓練,如今朝廷要無限期拖延,我如何給他們開口,如何給他們解釋”
郁新板著臉“軍士聽命行事,有何必要解釋西北事最重,能不折騰其他事,就應該力求安穩。榮國公,這不是無限期的推延,只是事有輕重緩急。一旦西北事了結,再出兵對馬島也不遲。”
梅殷臉上掛不住“什么輕重緩急陽江船廠被攻破,軍士被殺,船匠被掠走,這事如何能說不重我大明對倭國宣戰日久,卻遲遲沒有真正的行動,只是攔截一些倭國船只,若長期以往,豈不是成了笑話”
“南洋諸國在看著我們,朝鮮也在看著我們,怕是倭國的足利義滿已經在嗤笑我們無能了皇上,臣請給琴島水師命,準其出征對馬島”
朱允炆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嚴肅地說“燕王必然會打敗帖木兒,西域事一定會在開春時結束快馬傳令陜西、山西、四川三省布政使司、都指揮使司,務必在十一月之前送完最后一批糧食,若自認不能,立即辭官,無需朕批復,副手接任,副手不能,次接替哪怕是將整個布政使司、都指揮使司的官員都換了,朕也要他們想盡一切辦法,按期送糧”
聽著朱允炆不容反對的命令,解縉、郁新、夏元吉等人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這就是不惜代價了不過事已至此,戰爭已經開始了,不把帖木兒打敗,大明就沒有回頭路可走
哪怕是委屈下百姓,委屈下地方,也必須去做了。
朱允炆看向鐵鉉“你領兵部,如何看待琴島水師請戰一事”
鐵鉉猶豫了下,看向郁新與解縉。
朱允炆冷厲地呵斥“是朕在問你話,不是他們再問你怎么,你一個堂堂兵部尚書,已經成為了閣臣的僚屬不成”
此話一出,解縉與郁新頓覺渾身發冷。
這是什么意思
皇上是在說內閣結黨,控制六部,操控朝臣
鐵鉉打了個哆嗦,平日里內閣處理諸多政務,六部地位儼然低于內閣。可在內閣設置之初,包括運作至今,也沒有任何人說過內閣是凌駕于六部之上,更沒有誰說過六部需要向內閣負責。
當長期以來,內閣把持著一些政務處理權,加之又在宮內,與皇帝接觸過多,話語權又重,導致朝廷官員往往認為內閣大臣是“丞相”,自覺向其負責。
現在聽朱允炆的意思,內閣就是內閣,還不是丞相,六部是六部,也不是內閣之下的衙署與附庸。或許,朱允炆是對內閣中諸多行事有些不滿了吧
鐵鉉見解縉、郁新請罪,連忙解釋“皇上,臣之所以看兩位閣臣,只是因為臣之意見與其相左。臣以為,進軍對馬島之事早已敲定,不宜拖延,以免讓水師將士寒心,也徒讓朝鮮看了笑話,失了國威。”
朱允炆臉色緩和了一些,看向楊士奇“你認為呢”
楊士奇分析道“西北事之憂,憂在后勤,而后勤又側重于陜西、山西、四川等地,與山東琴島水師并無多少干系,且水師相應糧草早已到位,不存在額外增加負擔之事。加上軍策已定,宣戰日久,是時候用一場戰爭告訴倭國與藩屬國,大明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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