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軍士盤查了楊詹等人幾遍,若不是照身帖與照身牌對得上,估計會當做流民處置了。
楊詹帶家人進入京師,急匆匆跑去太醫院找匡愚,這才知曉匡愚跟著鄭和船隊遠航,至今沒有回來,著急萬分的楊詹,拉著太醫院的人說福建出現了疙瘩瘟,卻引起了嘲笑。
見沒有人相信自己,楊詹火急火燎,正憂愁時,弟弟楊承舉開口道“我在社學修習課業的時候,先生說起國子監有個醫學院,那里有不少大夫是太醫院的人。”
楊詹按著楊承舉的腦袋“你還真是聰明走,我們去國子監”
國子監不是誰都可以進入的,好在楊詹以匡愚是父親故友的身份,寫了一封信遞了進去。
王賓、盛寅正在討論北平醫學院是不是多挖幾個坑,多弄點密室,收到了楊詹的信,見信封落款是楊谷,王賓頓時笑了“福建楊谷兄的信,已經多年沒有聯系了,也不知他如何了。”
盛寅笑著說“舊友來信,定是想念了。”
王賓打開信,掃眼一看,頓時站了起來,凝重的臉色讓盛寅心頭沉重,連忙問“發生了何事”
“楊谷說,福建出現了疙瘩瘟”
“什么”
盛寅臉色一變,接過王賓遞過來的信仔細看了看,不安地說“可朝廷并沒有提起過此事”
“或許就沒人打算告訴朝廷”
王賓一拍桌案,憤然而起。
盛寅連忙說“送信的人在哪里”
王賓感覺渾身顫抖起來,連忙命人去找送信的人,不準與其接觸,也不能讓他們走了。
楊詹沒有走,帶著一家人老老實實待在國子監門外。
王賓、盛寅等走出來看著楊詹等人,呵退了周圍的人,隔著十步遠就開始詢問“你們是楊谷何人,他人在哪里”
楊詹報上身份,悲戚地說“父親在收到第一個病人之后,當即就讓我們逃到山里,避難七日身體無礙之后,才朝著京師趕來,為的就是給朝廷通報消息。”
王賓聽聞楊詹等人避過一些時日,看其風塵仆仆的樣子,這一路上時間也不短,應沒有染上疙瘩瘟,為保完全,王賓還是單獨為其準備了房屋,用酒精作了基本的消毒,燒掉了其隨身衣物等,這才隔著窗與其對話。
楊詹說“我在來的路上,聽說疙瘩瘟已經傳開了,邵武、建寧、延平,都出現了,朝廷需要及時應對”
王賓問明原委之后,不安地說“這件事不得外傳,我馬上入宮求見皇上,你們這段時間,哪里都不能去。”
武英殿。
朱允炆看著安全局遞送上來的文書,怒火難以遏制“六月的事,為何到了七月中旬才有奏報邵武府,建寧府,延平府,他們都啞巴了嗎安全局為何沒有奏報,御史又為何沒有奏報”
劉長閣跪在地上,回道“就目前掌握的消息,邵武安全局百戶已經死了,其他人大部染了疙瘩瘟,沒有辦法傳報消息。這份情報,還是延平府安全局傳來的。至于御史為何沒有奏報,地方府衙為何沒有奏報,臣只是聽到傳聞,并沒有實際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