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宸冰冷地說。
張車伸手抓向枕頭下,卻抓了個空。
“抓起來吧。”
沈宸下令,一名軍士手持匕首,抓過張車。
張車不敢反抗,也無法反抗,因為前面還有一名軍士端著手弩瞄準自己的大腿,稍有反抗,這一箭非扎透大腿不可。
張家男女老少與管家、下人等,合計二十八人,全都被抓。
王延壽也很憋屈,明明是起夜如廁,結果被人踢到了糞坑里,差點淹死,還沒呵罵兩句,就有繩子套出脖子,直接被拖了出去,幾乎把脖子給拖斷,現在大冷天的,被人一盆冷水接一盆冷水的沖,幾乎被凍死。
魯遷在王延壽家中的爐灶底暗格里找出了白蓮教名冊,合計一百六十二人,當看到最后一個名字是衛融時,魯遷還不猶豫地下令“按名冊抓人,一個不剩。”
通州知府衙門很忙,忙著查找名字。
沒辦法,古代的花名冊只有姓名,沒寫性別、家庭住址、聯系電話啥的,偵察兵與安全局也不是神,知道名字就能知道地點。
依人名找人,忙到天亮,也才找了不過一百來人,翻遍戶籍,也沒有找到剩下的五十余人。顯然,剩下的人不在通州。
北平布政使司接過任務,盤查人口,偵察兵與安全局則加緊審訊王延壽,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線索。
可王延壽是一個硬骨頭,死活不開口,似乎有一股信仰在支撐著他。
張車、張知顯然就是沒什么信仰力量的,在沈宸施加了三種刑罰之后,張車第一個崩潰,先一步交代。
白蓮教自中都之敗后,形成了以小佛母、楊五山天王為遵的頂層,楊五山接管了山東、河南、北平、北直隸、山西、江浙等地白蓮教眾,形成了一個分散卻龐大的地下勢力,教眾數量合計超出萬人。
張車被授予金剛,北平還有一個金剛,那就是都指揮史司里面的斷事蔡奎,他是淪陷在圣女的溫柔鄉里而加入白蓮教的,又因透漏給白蓮教眾多情報,加封金剛。
沈宸讓人將情報立即傳給平安,然后繼續審訊“是誰在策劃刺殺太子就你的骨氣,還不夠這個資格吧”
張車怕被折磨,連忙回答“是天王下的命令。”
“楊五山”
“沒錯。”
“他人在何處,為何要刺殺太子”
“我只是受其指示行動,并不知他行蹤。至于為什么刺殺太子,我更是不知道,只是聽王延壽說起,是陰兵想要朱文奎的命,說不定天王與陰兵之間有什么交易。”
“陰兵,古今”
“是的,站在陰兵最上面的人就是古今。”
沈宸終于明白了,京師發來的警告不會空穴來風,毛瑞的死就是古今在殺人滅口。想來古今因為力量折損嚴重,不得不再次與死灰復燃的白蓮教合作,用什么利益打動了白蓮教,促使其出人出力,刺殺朱文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