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在此時,朱允炆說了句“若溫州知府不能帶溫州府百姓過好日子,不能讓溫州府的稅收增加,確實是應該換知府。”
吳鼎一拍腦門,徹底無語了。
自己好不容易送走瘟神,你非要請回來干嘛,這不是招惹禍端嗎
趙東不能再當聽不到了,也不能不管了,轉過身看向朱允炆,見是一介商人,不由得更有底氣。
若是府學生,確實不好處置,現在府學與國子監的關系密切,時不時就會有國子監的人來一次,甚至有出自國子監的訓導,一旦事情鬧大,必會驚動朝廷。
商人的話,呵,那就好說辦了。
孫安見到這一幕,也感覺棘手,連忙說“趙推官,他的本意并非如此”
“我本意即是如此。”
朱允炆坦然。
趙東從來沒見過如此秉性的商人,咧著嘴對孫安、吳鼎等人說“你們都聽到了,他自己都承認了的。你這廝,朝廷大事豈容你議論誹謗朝廷命官,不將朝廷法度放在眼中,煽動府學生換知府,以商人之身非議朝廷人事,你這罪可大了去”
孫安著急,忙說“他不過是答題罷了,錯與對,在我這個先生,與知府衙門無關。”
趙東搖頭,嚴肅地說“孫教授,我們都知你與國子監關系好,但你不能明目張膽包庇此人。官員委任、調離,這是朝廷權利,是天子之權,豈容一個小小的商人在此議論此例一開,豈不是折損朝廷威嚴即便是這事鬧到京師,恐怕也沒人敢護著他。”
孫安愁眉苦臉。
何文淵、謝庭循等人看著眼前場景,不知如何應對。
朱允炆看著趙東,此人是精于世故的,并沒上來就抓人,而是能寬則寬,能讓則讓,這樣的官員,處理事務頗是厲害。
“洪武年間,太祖說,若官員有不法事,欺壓百姓,百姓可將其捆綁起來,押送京師。現如今,官員身居要位,卻不為百姓作為,尸位素餐,治下經濟十年如一日,不換知府,如何能成事依我看,府學就應該擔負與御史一樣,負起監察之責,若官不作為,則奏請朝廷撤換官員”
朱允炆嚴厲地說。
趙東憤怒了,將棗子放到袖子里,咬牙切齒地走了過來“依你看,你算什么東西朝廷監察制度,豈容你放肆還撤換官員,我看你是攻訐朝廷吧來人,給我抓起來”
衙役剛想上前,湯不平已護在前面。
“住手”
一聲怒喝傳出。
趙東、孫安、何文淵等人看去,只見訓導陳良佐跑了過來,仔細看了看朱允炆,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嘴里還沒喊出“萬歲”兩個字,就聽到朱允炆猛地一咳。
陳良佐知曉朱允炆的脾氣與性情,他微服而行時,不喜歡別人行禮,也不喜歡被揭穿身份,只好起身,低著頭說“建文七年國子監結業監生陳良佐,現任溫州府府學訓導,還請這位爺入府學商討學問。”
朱允炆深深看了看陳良佐,國子監出來的人,幾乎沒有不認識自己的,這倒是個問題,好在這個家伙反應快。
孫安、吳鼎等人被陳良佐的表現更是驚訝,不知道這個家伙腿腳還怎么不好使了,剛剛到底是摔了,還是跪了
何文淵凝眸,看向朱允炆,心頭猛地一震,此人身份恐怕不簡單。
趙東不是一個傻子,陳良佐剛剛那一跪,絕不是意外,他在自報家門,如同對上級匯報一般。再說了,府學訓導不太可能邀請一個不認識的商人進入府學的。
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