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老人早就有所預料,但沒想到這一天竟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突然。安豪將時機掐得太死了,現在正是老人最沒有防備的時候,這個藏巧于拙多年的嫡長子既然敢在這個時候撕破臉皮,就必然做好了充足準備。
說不得此刻房間外,便圍滿了一圈全副武裝的殺手。
名為戴巧榕的女子心中一緊,萬萬沒想到安雄龍竟然有妥協的意思。她與丈夫同床共枕多年,深知他的冷酷無情,不然當初也不會對那女人置之不理。今日手無縛雞之力的安豪想要上演逼宮大戲,無疑是自不量力的取死之道,不談安雄龍那幾位正站在房間外的護衛,只說小兒子安純,就足以將這個大哥置于死地。
安雄龍即便念及父子之情,也只應該留他一條性命,而不是如此低三下四。
難不成此事另有隱情?
戴巧榕向安純遞了個隱晦眼神,向來成竹在胸的安純也是被老頭子的這一手打亂了陣腳。
母子倆的反應被安豪完完整整看在眼中,他走到安魯烈的棺槨前,一屁股坐了上去,兩條腿懸在半空中晃晃悠悠,時不時碰撞棺槨,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這番舉動看得戴巧榕眼皮直跳,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在她的精心設想中,以后的安家,應該是安純主內,安魯烈主外,而她自己則是垂簾聽政,手握大權,至于安雄龍?一個垂垂老矣的糟老頭子罷了,沒了牙齒后,誰會在意他的感受?
只是沒想到被她寄予厚望的安魯烈竟然死了,而且還是死在了一個雜種暗獵者手中!
她這些天能忍住怒氣已是相當不易,安豪這廢物竟然又來觸犯她的底線?
當初就不該心慈手軟,讓他和那賤女人一起死了拉倒!
安豪很享受戴巧榕有怒氣卻不得發的表情,于是明目張膽的挪了挪屁股,正好蓋在安魯烈面部之上。
戴巧榕狀若癲狂,終于忍不住尖叫斥責道:“夠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啪。”
還未等安豪有所反應,安雄龍一巴掌拍在這個女人臉上,這猝不及防的一手打得女人踉蹌倒地,安雄龍喘著粗氣,出聲怒吼道:“這是我安家的事,你也敢插手?你也配插手?!”
戴巧榕被這一巴掌打蒙了,她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向安雄龍,震驚,畏懼,苦澀,一瞬間五味雜陳涌上心頭。
安純急忙走上前去,將母親扶起。
“好一出精彩絕倫的家庭倫理大戲。”,安豪拍著巴掌,喜笑顏開,他伸手指向戴巧榕,與安雄龍平靜道:“只要你親手殺了這個女人,我便息事寧人,并且從此離開安家,再不回來,如何?”
安雄龍嘴唇顫動,神色格外落寞。
安豪繼續說道:“我能為你留下一個稍微有點頭腦的繼承人,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你要是想親眼看著偌大安家分崩離析,我也不介意。”
他面色冷漠,哪還有那個囂張紈绔大少爺的樣子,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安豪的心機城府,遠超安雄龍。
安純冷聲道:“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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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態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預計,一盤完美無缺的好棋,竟被一個臭棋簍子隨意翻盤。
安純既憤怒,又不甘,他不敢相信自己這些年的謀劃在此人面前竟然成了一張廢紙,全是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