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這道人披發赤足,身著黑袍,相貌甚為威猛。但見道人上前打稽首,言道:“西伯侯,貧道稽首了。”
姬昌慌忙下馬還禮,言道:“不才姬昌失禮了!請問道人,在哪出仙鄉出家修行,今日為何到此,見寡人有什么見解?”那道人言道:“貧道乃是太和山練氣士潛云子是也。方才旱天霹靂,定有將星出現,貧道不辭千里趕來,只為尋訪將星。今日能目睹尊顏,貧道幸甚也。”
姬昌聽罷,命左右將嬰孩抱來,交給道人。道人接過,看了看笑道:“果然是將星出世,賢公!能否將此子交于貧道,帶回太和山收為弟子,待賢公七載榮歸之際,再讓父子相見,不知意下如何?”
姬昌聞言,心中認定道人乃非常人,連忙言道:“帶去不妨,只是日后相會,以何為證呢?”潛云子言道:“此子雷過現身,貧道便給他起名叫做雷震子,日后相見時,就以此名為憑證。”姬昌謝過潛云子,道人抱著雷震子,腳踩云光,騰空而去。七載之后,西伯侯燕山落難,雷震子下山搭救父王,此是后話暫且不題。
且說西伯侯進五關,過澠池縣,渡黃河過孟津,來至朝歌城,住在金亭館驛。其他三大伯侯早到館驛之中,正聚在一起飲酒。左右來報:“西伯侯到了。”三位起身迎接,姜桓楚言道:“賢公為何姍姍來遲?”姬昌言道:“只因路途遙遠,故以來遲,三位擔待!”
當下命左右更換一桌酒席,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姬昌問道:“三位賢公,京城發生了什么事,陛下要召集我四人同時進朝歌?”鄂崇禹言道:“我等也不知,但見整個都城十分蕭條,大街之上人煙稀疏,定然有大事發生,你我不必在此猜疑,明早進殿面君,百官自會告知!”
四人飲酒至深夜,這幾人年事已高,早有七八分的醉意。鄂崇禹對崇侯虎結黨營私、中飽私囊的劣跡頗有微詞,此時借著酒勁道:“不才有一言奉啟崇賢公。”崇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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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呵呵道:“鄂賢公有何高見,請講當面!”
鄂崇禹言道:“我聽說你近來與費仲、尤渾往來密切,監造摘星樓時,你三丁抽二,橫征暴斂,你只顧貪贓枉法,卻將黎民百姓的生死置之不理,你我四人乃是天下諸侯之魁首,應當給天下臣公做一表率,我勸你懸崖勒馬,切不可繼續妄為!”
崇侯虎聞言氣得七竅生煙,大叫道:“鄂崇禹,我和你同為公爵,你憑什么在席前教訓于我?”姬昌忙勸解道:“崇賢公,鄂賢公句句金石良言,有道是忠言逆耳利于行,你若做了這種事,就應該痛改前非,若沒做過便以此自勉。”
崇侯虎聽了姬昌之言,更加惱怒道:“你們二人串通起來欺辱于我,別看你們比我大著幾歲,你我的官職都相同,還輪不著你們教訓我!”說罷起身便要離席。
鄂崇禹見狀也發起惱來,抄起席上的一尊酒壺,劈面向崇侯虎打來,不偏不倚正中崇侯虎的臉上。崇侯虎大怒,探身來抓鄂崇禹,又被姜桓楚架開,大喝道:“都停手,二位乃是一方伯侯,貴為公爵,在此大打出手,成何體統?崇賢公你喝醉了,天色不早,大家都各自安歇去吧。”
崇侯虎聞言只得忍氣吞聲,回屋歇息不題。且說三大諸侯,脾氣相投,多日不曾會面,重整一席,繼續共飲。將至二更時分,姬昌忽聽身后有人輕嘆道:“三位千歲!只怕你們明日就要在市曹問斬,今夜還有心情在此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