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想通了唄,我跟我媽都勸過他們。這事也不能全怪你。”云秋神秘地問,“說實話,你為什么不賣掉御匾?真是遵照遺囑?”
“你也懷疑我想獨吞吧?”若葉知道她是兩面派,就直言不諱地說,“說了你可能會覺得我虛假。我雖然也愛錢,但那種錢,我不稀罕。”
幾只鴨子在公路上蹣跚地走,云秋停下,等它們慢慢走過。
由此,云秋想到了魏以廷送的別墅,她問:“魏以廷的別墅,你還回去了?
“嗯——”若葉掰開一瓣柚子,分成一小塊,喂給云秋,自己也掰一塊放嘴里,慢慢地咀嚼。
兩人現在互相都搞不懂對方了。云秋已對她萬分失望。
“社會上某些女人,攀上有錢人,訛都不止訛這么點。你真是迂到家了,他送給你的,憑什么不要?你跟他八年,把最美好的年華都給了他,難道他不該補償?”
“唉!你不懂。”
“我就是不懂。”云秋白了她幾眼。
見云秋姐奚落不停,若葉故意轉移話題。“認真開車!再開進田里,你就自己爬起來。我可找不到人幫你了。”
“話說,戴眼鏡那男的,是干啥的?”
她的話,提醒若葉,高詠和云秋不是很配嗎?兩人都離婚,都帶著個女兒,只是,高詠比云秋要小幾歲……若葉就沒明說。
“棲鳳鎮鎮長,人挺好的。那年,奶奶摔倒,若不是他發現,并及時送往醫院,奶奶早沒了。”她再分了柚子給云秋,“挺溫暖的一個人。可惜,離婚了,還帶著個孩子。”
“離婚有啥可惜?不是一種解脫嗎?”
若葉說的“可惜”,不是說離婚可惜,而是說“可惜他命運坎坷”。卻無意間觸及了云秋,就嬉笑著塞給她一小瓣柚子。
知道想堵她的嘴,云秋白她一眼說:“我發現,你變了。變得感性了。”
變了嗎?若葉自己沒發現。
到淮城,天就黑了。剛把雞拿市場上殺了,分成小袋,放進冰箱里,把柚子碼在屋角。她要等書俊回來,一起吃。
“嗚——”手機響了。書俊請求視頻。他還在寒城。
或許是燈光吧,她看他面容有些憔悴、略顯蒼白,頭發稍顯凌亂。他解釋說,他才從外面回來,還沒沖澡。
“那邊冷嗎?你有沒有吃飯?”
也許正如云秋所說,自跟書俊在一起,她就變得婆婆媽媽了。這種體貼的話,她似乎沒跟以廷說過——以廷身邊,有許多關心體貼他的人,還輪不到她。
視頻那端,書俊看若葉面露喜色,就問她。“怎樣?今天玩得開心嗎?三姑沒罵你吧?”
“出乎意料地好!這么多年,三姑第一次對我這么熱情。她突然轉變,反讓我好不習慣。”她擼擼凌亂的劉海,“你說,三姑是不是得啥絕癥了啊?她為啥突然這么好?”
她把書俊逗樂了,書俊笑起來,像春光一樣明媚。
兩人聊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外面響起了敲門聲……